“絮絮，你在人间故意伤人，不怕遭到惩罚？”

“小打小闹罢了，又没有杀了她，再说了，”絮絮朝温宜人抛去一记媚眼，“我家美人肯定会帮我在老大面前求情的。”

“……”

呵呵，你倒是信任我。

万盛百货接连发生丑闻，甚至不少人自动自发的举行了抵制万盛百货的行动。

温宜人没想到，周君盛会找上她。

他看上去略显疲惫，下巴处满是胡渣，完全没了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呦，周总这是怎么了？”

温宜人挑眉，阴阳怪气道。

“陆夫人，你是不是有办法让我见到方凌。”

“抱歉，我没有。”

温宜人正准备关门，周君盛忽的伸手将她拦住，他声音有些沙哑，“陆夫人，拜托你，让我见一见她，我有些话想跟她说。”

“怎么，你是想求得原谅还是怎么回事，不是我说，周总，你害死人家父母又间接害死她，让她亲生儿子认贼作母，若你真是想求得她的原谅，那我倒是想代替她问一句，凭什么？”

温宜人有些激动，“等所有事情都发生了才在这里忏悔有什么用，时间能倒回么？死去的人能回来吗？你对她造成的伤害能凭空消失吗？”

她不自觉想起了自己，她知道，这一世的陆时休对她很好，非常好，她知道他在后悔，在弥补。

但是，已经恢复记忆的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仇恨呢？

“我只希望陆夫人能帮我见她一面。”

温宜人盯着周君盛看了许久，“进来坐。”

微微侧身让周君盛进屋，温宜人犹豫了下，才打通絮絮的电话。

很快，方凌出现在屋内。

她依旧穿着那条红色裙子，手里拿着把黑色的雨伞，眼眶空洞洞的，看着有些骇人。

瞧见周君盛，方凌的眼睛才慢慢出现，充满仇恨瞪着他，“找我何事？”

周君盛抿了下唇，“我……我跟董雪离婚了。”

“哦。”

“万盛现在陷入困境。”

“与我无关。”

周君盛蓦地又看向方凌，“明天我打算出国，带着瑾然。”

方凌沉默了许久。

董雪眼睛已经下了，周君盛的事业也开始走下坡路，方氏成功拿了回来，她已经没有任何怨念。

总不能一直呆在人间，迟早是要去投胎的。

方凌点点头，“好。”

周君盛见她完全不想打理自己，搭在膝盖处的手渐渐握紧拳头。

“方凌，我欠你一个对不起。”

“你觉得跟我说这三个字，有用吗？”方凌冷笑，“周君盛，我已经死了，我爸妈也死了，我们全家都是因为你才死的，对一个鬼魂说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觉得有用吗？”

温宜人目光闪了闪，抬手摸了摸脸颊，兀自进了房间。

这一人一鬼之间的牵绊似乎更多，周君盛是方凌的杀父仇人，却也是方凌亲生儿子的父亲。

她呢……

她跟他……

正好，陆时休在这时给她发了条信息。

‘陪我说说话，好吗？’

简短的一句话，她似乎能看到他可怜巴巴祈求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