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屹楼去四九城上学之后，贺云驰觉得快乐少了一半。

虽然两人平时经常斗嘴，但那属于双胞胎之间的正常操作。

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在贺云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哥就去千里之外的四九城读大学去了。

而他，刚刚上高一。

所以他也开始努力学习，争取早点摆脱「高中生」头衔。

可能父母基因本来就好，加上贺云驰自己也挺聪明，学习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费劲的事情。

看着好像随便学学，就拿到了前三的名次，其实也就他自己知道，每天都在看贺屹楼先前留下来的各科笔记。

论学习，还得是他哥。

而在逐渐长大的这个过程中，因为没有再见过许初宜，所以就渐渐地将这个儿时玩伴给忘记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想起过许初宜这个人。

后来也就忘记想要去海城读书这件事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海城F大是母亲的母校。

他好像一直也没有找到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更没有像贺屹楼那样有明确的目标。

有时候贺云驰还挺茫然，茫然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远在四九城的贺屹楼。

每每这个时候，贺屹楼都会问一句：「你们高中生晚上不用写作业吗，这么闲啊？」

每每这个时候，贺云驰也会回怼一句：「有些人升了学，情商还停留在小学生阶段。」

「有事儿就说，没事挂了。」

「你就那么喜欢数学啊？」贺云驰问道，因为知道他哥学的是数学，他先前无意间翻到过贺屹楼的数学笔记，实在是想不明白，在他们还在学几何的时候，贺屹楼是怎么看懂高数的。

他那会儿一边摇头一边合上了贺屹楼的笔记本，在心里感叹他大概跟数学这辈子都没有缘分了。

贺屹楼回他：「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不专一。」贺屹楼一针见血。

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贺云驰说：「那我总得一一尝试过后，才知道我喜欢什么。」

「那你的试错成本太高了，总在尝试的过程里，总觉得下一个会更好，结果就是这个没做好，下一个也还没影儿。到最后你可能会，一无所有。」

贺云驰：「……」

还得是他哥了解他。

虽然经常拌嘴，但始终是双胞胎，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本人之外，最了解他的人。

贺屹楼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还有论文要写，先挂了。」

「祝你在知识的海洋里，自由翱翔。」

「那你赶紧去写作业吧高中生。」

最后还是要拌一下嘴的，然后还要抢先将电话挂断。

这种幼稚的对话和拌嘴，怕是外人看了都会震惊程度。

但贺云驰跟贺屹楼聊过之后，好像懂了点，又没有完全懂。

转头回去开始写作业，虽然在私立高中读书，但作业还是有。

他还是有点羡慕他哥的，倒不是因为不用写作业，而是羡慕他哥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而他，茫然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