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几次献策,他已经看出这两人都是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整人的手段一套接一套,在玩阴上面,自己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还是只言军略算了,这二人不可怠慢,当敬而远之。让他们们自己斗去。”
李左车暗暗下定远蒯、陈二人的心思,不愿与他们敌对。
“尔等所言皆不错,不过在此之上,寡人认为还可施行之前暗中毁誉之策,削弱赵氏在河北之影响。如此不过两代,河北之人再无人愿追随赵氏。另外,寡人准备还在复赵、卫之后,让其二君在麾下各地巡游,宣示寡人之恩德。”
吴广平静开口,决定将之前二人所献阴谋结合。
阴谋阳谋一起用,双管齐下,进一步削弱赵氏在河北的影响力。
同时这二国不是白复的,让他们的国君给自己做广告牌,宣扬自己的名声,同时借此打压他们的威望和神圣性。
这样一弄下来,这为赵、卫复国不仅无害,还反带来不少利益。
想到此处,吴广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蒯彻、陈平对视一眼,二人拱手皆赞道:“君上所言,甚为高哉。”
李左车愣愣的盯着那位微笑的唐王。
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高手。
……
秦二世二年,六月。
唐王吴广于邯郸,受昔日卫国之君卫角哀请,以承圣王兴灭国,继绝世之理念,正式为赵、卫复国。
唐王以赵孝成王之重孙,七岁的赵喜为赵侯,封其于恒山郡曲逆县下辖之乡,以此处为赵国,续赵氏之祀。
又因赵侯年幼,唐王受其请,命阳夏人王瓜为赵相,辅赵国之政。
至于卫国,则被吴广封于武安下辖一乡邑,以卫角为卫侯,同时命一赵人为卫相,助卫角主政。
王令一下,河北震惊。
“赵国和卫国都复了?”
“唐王的心胸,可比昔日那个绝人社稷的皇帝高太多了!”
黔首们议论纷纷。
更有儒生当众赞颂:“兴灭继绝,圣王之德莫过于此。唐王真乃圣王啊!”
甚至在军中,都有赵人出身的锐卒称赞。
黑山激动的对袍泽开口:“别看我黑山是个屠狗的,可父祖当年在平原君手下当过门客,曾对我言多受赵氏恩德。之前我听闻南方韩楚齐魏皆复立,心中还有些可惜赵氏绝祀。如今蒙唐王圣德,复赵国之祀,我心中真是太舒坦了。唐王之圣德,真是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啊!”
年迈的卫侯角乘着专车,到处向人宣扬唐王的恩德。
七岁的赵侯喜,在唐王锐卒的保护下,也对各地的赵人背诵着称诵唐王的台词。
二侯亲自出面表达感激之情。
加上阿牛的引导,整个赵地舆论一片向好,甚至将吴广与那些上古圣王相并论。
至于原本因吴广建国和听闻四国复立后,蠢蠢欲动的赵氏子弟则是陷入了一片茫然。
他们想要复赵国。
现在吴广主动帮他们复了,不再需要他们操心。
虽然说赵国从王爵降成了侯爵,封地也只有一个小小的乡邑,还是曾经的燕地。
可赵国终究是复国了,而且新任的赵侯还是赵孝成王的血脉,妥妥的王之后裔,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或许有人能看出这个新复立的赵国,只是唐王吴广用来堵人嘴巴的傀儡,可他们在明面上真的无话可说。
特别是当那个七岁的小赵侯,带着一群“懂事”的赵氏子弟,在邯郸城中当着无数赵人的面向着唐王叩拜,感谢其复赵之恩德时。
赵氏的问题,基本算是解决了。
赵国灭亡了二十余年,许多赵氏族人早就默认了亡国的事实,本来没有什么期待。
现在吴广为他们复国续祀,已是大大超出预料,在感激之时,几乎不可能生出反抗之心。
再加上吴广挑了一些优秀的赵氏子弟入唐国为官,再度分化了赵氏的团结。
对于那些还怀有怨言的赵氏族人,曹季和阿牛则会执行毁誉之策,将他们一个一个收拾干净。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恩威并施,双管其下。
赵国王族的历史遗留问题,就这样被吴广解决,在获得大量名声的同时,还保障了自己出征时后方的稳定。
加上吴广之前还给匈奴下了个套,让塞外风起云涌乱作一团,没有精力对新生的唐国造成威胁。
这使得吴广短时间内都不用担忧后方有变。
接下来,他的目光将转向河内前线,将专注于对暴秦发动新一轮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