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她怒声问道。
陆向宁咧嘴冷笑,“呵……可能吧。”
他越是笑,黎早就越是气,双腿一抖,挥开他的触碰,一脸怒意,“请你严肃一点。”
陆向宁站起身,如她所说,非常严肃,“在你眼里,季礼性格好,脾气好,为人好,儒雅绅士,谦和有礼,而我就是自私冷血,脾气暴躁,没有良心,没有分寸,还脑子有病。呵……那这么一比对,在你心里我简直跟他没法比。”
黎早皱眉,“你什么意思你?”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季礼去找你干嘛?谈公事不是晚上谈的吧?苏葵也不在,就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是谁没分寸?黎早,如果让你重新选择,在我和季礼之间你是不是就选季礼了?”
黎早诧异地抬头望他,胸口怒气乱窜,窜得刮痛了她的心脏,还窜得她眼睛又酸又涨又涩。
她慢慢站起身,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向宁的话,让她感到,恶心。
如此对峙了一会儿,黎早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离婚!”
沟通不来,就没必要继续说了。
陆向宁气糊涂了,脑子也混,脱口而出,“离婚?呵,我们本来就没结婚,离屁个婚!”
“那就分手。”
“……”陆向宁当场愣住。
“如果我们连谈恋爱都算不上,那就分开、断交、割席,反正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谁也别干涉谁。”
陆向宁一下子心痛决堤,呼吸又粗又重,“你确定?”
“我确定,百分百确定,以后你的事不用向我交待,我的事你也不用管,我也不想跟你纠缠不清,以后谁都不要联系谁。”
“……”陆向宁岂止愣住,简直都傻了,“黎……”
黎早迈开脚步往门口走,陆向宁一把拉住她的手,心慌到声音都颤抖了,“黎早?”
黎早挣了两下,没挣脱开。
她回转身来,双手用力地在他胸口推了一下。
陆向宁没什么防备,居然真被她推得跌坐进沙发里。
黎早径直走去开门。
“黎早!”陆向宁吼叫出声。
但是,黎早还是把门打开了,毅然决然地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陆向宁只觉得心里一空,像是胸口被突然挖走了一块,抓不住,摸不着,怎么都抢不回来。
早上还是明媚的晴天,这会儿忽然阴天了,还刮起了一阵阵风。
入了秋之后,一阵秋雨一阵凉。
黎早从医院出来,一股冷意猛然钻进鼻腔。
随后,寒意席卷而来,伴随着剜心之痛,涌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秋风一吹,细密的秋雨说下就下。
黎早走上马路,头上、脸上、身上,都被阴冷刺骨的细雨打湿。
她冷得直发抖,却依然在雨里走。
周围的路人纷纷跑起来,跑到能躲雨的地方躲雨,她就像一个异类,任由自己被秋雨打湿。
这时,一辆车忽然靠边停下。
车窗落下,卓净帆朝路边喊:“黎早,上车。”
黎早只是侧了一下脸,并没有停步的意思。
卓净帆小心地慢慢地倒车,边倒边朝她大喊:“黎早,黎早,上车啊。”
黎早没理,想来卓律师是被陆向宁请来处理这件事的。
不管,他的事,以后再也不用管了。
雨越下越大,黎早越走越快,小跑起来。
见状,卓净帆也不追了,脸上写满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