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又来了!
这个小丫头,操的是什么心哟!
前日摘了两片柚子叶回来,偷偷丢到热水里,让自己洗澡。
昨日拿了艾草回来,垫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今日,又弄了个桃核?
见许六月看着手中的桃核不说话,许招娣那张又瘦又小又黄的脸,紧张极了。
“姐!快收好!别被奶发现了!”
“你们两个赔钱货在做什么!”
许招娣的话音方落,便听见堂屋那头传来了许刘氏那老虔婆的声音。
“太阳刚升起来,还没落山哩!你们两个赔钱货就想偷懒是不!”
说罢,一个竹扫帚便朝院子里丢来。
“今天的猪草打了吗!别以为你们这两天猪草打得多,就可以偷懒!
院子里的鸡屎都比你们碗里的饭多,也不知道扫一扫!见天的就知道偷懒,我看你们中午是不想吃了!”
打是不敢再打了,但吓唬一下许六月,出出心口的恶气,还是能行的。
许刘氏找了个板凳坐着,骂完许六月姐妹就开始骂哑娘。
“又蠢又哑的死婆娘,看你生出来的这两个赔钱货是个什么玩意儿!
当初我就说别买你别买你!有那几两银子,我们许家买个屁股大的,不知多好生养!
老大那眼睛被猪屎糊住了,非说你生得好看!生得好看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的破烂玩意儿!”
哑娘正在厨房门口劈柴呢,听到许刘氏的话,也只是动作稍稍顿了顿,便继续埋头干活。
许招娣年纪小虽小,但却是母女三人中,唯一一个能听能说的人。
她连忙捡起那把比她还高大的竹扫帚,道:“奶!等我姐晒完衣服我们就去打猪草!”
许刘氏的谩骂,是家常便饭。二人的反应,也足见她们习以为常。
许六月在众人面前还是个‘聋子’,自然是有火不能发。
只默默拿起木盆里的衣裳,一件一件搭到晒衣服的木棍上。
在许家洗衣裳,那可不容易!
除了许老大和哑娘母女三人的衣裳外,许老头和许刘氏那两个老家伙的衣裳、以及二房一家和那未出嫁的小姑的衣裳,也全都丢给许六月洗。
那么多人口的衣裳,洗得快嘛,骂你洗不干净。洗得慢嘛,骂你除了耳聋外,手脚也残了。
本就满是补丁的衣裳,用棒槌敲两下就脱线。别人嫌你手重没分寸,骂完你以后,还要把衣裳丢到你面前,让你缝补。
晒个衣裳呢,也不太平。
这古代没有衣架子,院子就那么大,晒衣裳的木棍就那几根。
别人的衣裳都能摊开来晒,晒得又快又平整,满满都是太阳香。
可大房这头的衣裳,就必须得揪成坨搭在一旁。晒一天都未必会干,还皱巴巴的。
用许家的话来说,就是位置不够。你大房身为老大,就应该让着下头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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