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看着顾轻衍,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轻衍话说到一半,见安华锦明白了,也就住了口,一时间,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没想到,在王岸知折了上百人的情况下,还对安家的暗桩动了手,对比他对付王岸知,王岸知有准备来说,安家的暗桩,反而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当年,他与王岸知被外祖父一起教导,侦查勘破暗桩,便是一重要课业,他学的好,王岸知同样学的好。所以,这么多年,他待在京城,只要有南齐和南梁的暗桩,他都铲除掉,而安家的暗桩,即便埋藏的深,既能被他所知,也能被王岸知查出来,并不奇怪。
他后悔,今日听了楚宸的话后,下的决定太快,只想着给王岸知一个教训,却忽略了保护安家的暗桩。
他低下头,语气低暗,“是我之过。”
安华锦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怪你。”
顾轻衍抬起头,“怎么能不怪呢?若不是我,也牵累不到你。”
安华锦见他眼底深深地埋着自责,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轻轻扫过,触手一片冷色和冰凉,穿透她指尖,也凉到了她的心里,“安家的暗桩,安稳的太久,没了防备之心,被铲除了,也有自身一半的责任。虽也有你的责任,因为你没提前知会我一声,让我做好防备,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想不到,也不怪你。另外,你今日对王岸知动手,也是因为我吧?”
顾轻衍沉默,“若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对你动手。”
“那不见得。”安华锦摇头,“想对我动手的人多了,无非是为了南阳军。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南阳百万兵马。王岸知虽与你有争斗之心,但定然也有别的想法。”
顾轻衍上前一步,登上台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总之,是我不对。”
安华锦知道他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免除自责,她自然也不会因为自己如此说心中就不难受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怨天尤人不是她的性子。
她轻声说,“给我请两个最好的大夫吧。他们即便出了事儿,安家也不会不管放弃,是要给他们养老的。”
顾轻衍点头,“我手下有两个医术极好的大夫,就在京中,马上让人送来。”
安华锦颔首,“好。”
半个时辰后,安家的暗桩陆陆续续地被人抬着护着背着送进了安家老宅,顾轻衍让人请来的两名大夫也快速地进了安家老宅,逐一诊治。
五更时,顾轻衍对安华锦低声说,“我去上朝了。”
安华锦点点头,
顾轻衍出了安家老宅,身影顶着晨曦,清如雪。
安华锦目送他离开,叫出忙了后半夜的暗焰,对他问,“王岸知如今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