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慕容府,今晚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此次随慕容大将军去冀州的族人子弟,共有十几个。今晚齐聚慕容府。慕容一族里的长者也都被请了来,五席家宴,座无虚席。
就这还有没算上在宫中当差的慕容氏儿郎,不然,再来五席也未必坐得下。
子侄后辈,人才辈出。这才是一个家族旺盛强大的根基。
慕容大将军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快慰,心情一好,不免多饮了几杯。
身为慕容氏未来家主的慕容慎,今晚也是众目所瞩。众人轮番上前敬酒。
慕容慎一路奔波,没能好好养伤,后背的伤痕阵阵疼痛,根本不能饮酒。他端着酒杯,沾一沾嘴唇便放下。
同辈的不敢吭声,自恃年长的长辈看不过去,张口道:“大家伙儿敬酒,大郎怎么不喝?”
没等慕容慎出声,慕容大将军以代为张口:“他明日要进宫当差,不宜饮酒。”
那个长辈比慕容大将军还长一辈,平日就爱倚老卖老,这等时候不知抽了什么风,竟当众道:“就是要当差,也是明天的事。今晚少喝几杯,也就是了。哪有滴酒不沾的道理。”
嘭!
不轻不重一声闷响。
同席之人都是一惊。
慕容慎重重放下手中酒杯。
“我一路奔波,有些疲累,先离席回去歇下。”慕容慎面无表情地说完,冲众人拱拱手,便离席而去。
那个被无视的长辈,气得也一放酒杯:“他这是冲谁发脾气?”
慕容大将军只得亲自举杯,敬长辈三杯,酒席这才重新热闹起来。不过,众人口中不说什么,心里亦是各有计较。
这个慕容慎,本事能耐都有,脾气也着实太大了。
慕容恪看着兄长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些不踏实。等了片刻,借口要方便,悄悄离了席。
“大哥!”慕容恪兴冲冲地推开兄长的房门,走上前正要说话,目光掠过慕容慎的后背,面色霍然变了:“大哥!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
慕容慎眼底闪过幽暗的火苗,示意亲兵继续上药,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慕容恪很清楚兄长的脾气,只得闭上嘴,从亲兵手中接过伤药,替慕容慎抹药。
近距离细看,这满身的淤青愈发触目惊心。
怪不得大哥刚才不肯喝酒。有外伤,确实不能饮酒。不过,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谁敢对大哥下这么重的手?
待敷完药,慕容慎穿好衣服。慕容恪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是不是父亲责罚你了?”
慕容慎不想解释,简洁地应道:“父亲让我早日娶妻成家,我已经应了。”
慕容恪一愣,脱口而出:“就是因为亲事,父亲才动的手?”
慕容慎冷冷看慕容恪一眼。慕容恪不敢再多问,小声道:“大哥今年已二十有三了,确实该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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