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灼华嚣张轻狂，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为了瑾涯，变了很多，愿意收敛气焰和锋芒。

可是这个天地再广大也容不下她和瑾涯相爱。

“少白，我不想变得不像自己。”瑾涯爱的是最初的那个她，而她，亦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她不想变得到最后都不认识自己了，爱情不卑微，她也不想卑微。

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懂灼华，他们认识很久很久了，除了瑾涯，他是第一个能够靠近她的人，灼华一直都很孤单，她也很渴望别人的爱。

就像他可以忍着心痛去成全他们，因为他爱她。

将灼华搂进了怀中，少白的性子很清冷，可是在她面前，他一直都很温柔，过了很久很久，随着风声，少白慢慢道，“你一直都是你，从不曾改变。”

“你说，我会爱上你吗？”她答应了少白，会嫁给他的，从今以后，她是人间妖，也是九重天的尊上夫人，唯独不是九天之上悄悄恋慕着佛陀的桃花妖，灼华。

少白笑了，神采飞扬，很是肯定道，“一定会。”

从那天以后，她似乎忘却了瑾涯，和少白一起游览天地，去了很多地方，少白对她很好很好，为她做了很多。

但是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有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昏倒，很嗜睡，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床帘上挂的流苏晃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一直在昏睡着，她很瘦，瘦到几乎只剩下骨头，眼睛紧闭，她已经睡了小半月了。

少白一直守在床边，爱怜的抚了抚她的面容，眼中满是悲伤，他最不愿大声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怀孕了。”少白道，声音很平淡，可是身后的瑾涯浑身紧绷，情绪就连佛珠都险些压制不住了。

是吗……

一瞬间脸上血色尽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瑾涯的唇一直在颤抖，最终也只是平淡道，“是吗？”

少白很平静，从最开始，他就预料过这件事，“佛，她会死。”

天劫，哪怕是他，也挡不住。

魂飞魄散，再无转世的可能。

“不会。”瑾涯回答的很快，他不会让灼华出事，取下了佛珠，眼中情绪涌动，满是暗沉，哪怕逆天，他也不会让灼华出事。

天地初开，三界六道各有秩序，瑾涯从一出生就是佛陀，被天道限制，不能拥有情爱，否则，被他所爱之人皆会遭受天劫，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天道杀不了他，他是佛，只能从他爱的人下手。

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爱，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思后便戴上佛珠抹去情绪，他以为他能够保护灼华。

眼下灼华怀孕了，天劫来的会更快，也更大。

“这个孩子不能要。”他会害了灼华，这些日子灼华越来越虚弱，就是他在吸收灼华的力量。

若是他在，灼华很可能连天劫降临都撑不到，哪怕，这也是他的孩子，瑾涯声音冰冷，对这个孩子没有半点儿怜悯和不舍。

任何会伤害灼华的，他都不会允许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