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胃痛,她经期还可以随便炫冰激凌,还能想怎么运动怎么运动,完全不会姨妈痛。
林隽怡姨妈痛的时候时常嫉恨她,说你小子从小到大连跤都没摔过,就是不知道痛的滋味。
她很同情地望着林隽怡,说确实不知道痛的滋味,这是什么感觉呢,你描述描述我听听吧。于是得到一个滚字。
今天也快到她的姨妈期了。她根本不在意,开开心心地端起一杯冰镇葡萄汁和乘屿干杯:“庆祝你痊愈——”
然后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注意到乘屿只抿了一口,道:“你不喜欢喝葡萄汁吗?阿姨鲜榨的,冰箱里还有别的哦,自己挑。”
乘屿笑了笑:“你最近心情好像一直很好。”
她想到马上过生日就要官宣了,几年的努力不白费,甚至称得上顺利,笑意立马涌了上来,吃得更香:“确实还可以。”
“那就好。”
很平淡的语气,说着好像是关心的话,但殷容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关心。
这么想来,乘屿之前和她聊天时也是这样。
语气很淡,虽然总是带着微笑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感受不到他的开心,甚至总让殷容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一堵厚厚的屏障,两人聊不上几句天就没了话说,只不过她那时无心关注,也懒于打破。
但刚刚发生了误看比基尼照片的超·害羞事件后,她突然发现他其实也是个大活人,也会有情绪波动,这让她觉得有趣,主动和他开起玩笑来:“怎么?怕你失业?”
话音刚落,她立即抬眼,状似不经意地望了他一下。
幸好他反应很平常,完全没有被调侃的恼怒,还自然而然地接了句:“可不是么,都用不上我提供情绪价值了,白白拿了这么多衣服。”
殷容想想也有道理。
这几天卫希为了帮他找家人费尽了心力,料想去警察局的结果也不过是如此,她还为他花了钱,给了他舒适安心的环境居住,他理应表现一下才是。
于是她抬抬下巴,指向餐桌中间的那盘清蒸大虾,道:“那你帮我剥虾好啦。”
海鲜里,殷容唯一能吃的就是虾。鱼是最讨厌的,八爪鱼、鱿鱼之类的她也觉得很恐怖,但虾不一样,虾Q弹嫩滑,清蒸之后沾一点点酱油和芥末,是她的最爱之一。
就是剥起来太麻烦,她耐心不行,剥几个就会烦躁,再爱吃的东西也不想吃了。
乘屿明显地怔了一下,听她继续补充:“剥好放在空盘子里哦,不要沾上下面的汤汁,沾上就不好吃了。也不要放在蘸料里,那样就很咸,我要自己蘸。”
他顿了顿,点点头,起身去厨房拿空盘子,问:“有手套吗?”
殷容正吃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传过来:“要手套干什么?”
乘屿:……
他饭前已经洗过了手,这会儿犹犹豫豫地站在厨房,终于叹了口气,将手又仔仔细细地搓揉了一遍,洗到指尖都红透了才出来。
然后开始认认真真地剥虾。
殷容把平板放在支架上,正全神贯注地看一个护肤博主的vlog。
她吃饭慢吞吞,边吃边喝,有时候再吃口水果,中间还要歇上一会儿,直到乘屿出声提醒她“剥好了”,才向他望过去——
一盘虾仁整整齐齐地摆在空盘里,头尾的方向一丝不苟,矩阵似的,看得她“哇”地惊叹了声,问他:“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乘屿起身又去洗手:“……我不知道。”
“肯定有。”殷容夹起虾来蘸了蘸汁,塞进嘴巴,满足地将双眼眯成一条缝,“好吃。”
乘屿回来坐下,正好望到她满足的模样,水蜜桃似的唇瓣被润的有些亮,双颊可爱地鼓起,又咽下,她夸他,“你剥的真好。”
乘屿将有些发抖的指尖藏在桌下,勾了勾唇角,以示接受表扬。
两人安静地继续吃饭,空旷的房间回响着护肤博主讲解产品的声音。殷容慢吞吞地将那一盘虾全部吃完,葡萄汁也喝光光,等几个视频都看完,她心满意足地关掉了平板,擦了擦嘴,然后认真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乘屿,”她慢悠悠问,“你诚实地告诉我——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几乎没有吃饭?”
空气开始凝滞,沉默无声地蔓延,两人视线相接,然后紧绷成一条丝线。
男人没有回答。
殷容一只手撑着脑袋,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望他,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着:“还有,你的手总是发抖的事情,你告诉陈平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