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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亲兵马上自身上取下劲弩,拉弦上箭,半蹲在地,对准李德懋。
卫鹰当即领命,此行并未携带火器,更没有放火的火油,所以他抓到一个仆从,逼着带到厨房所在,将所有菜油都搬了出来,在正堂内到处泼洒。
外头忽然传来惊呼尖叫、人喊马嘶的杂乱之声,有管事冲进来,大叫道:“启禀家主,房二带着亲兵杀进来啦!”
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年轻人了?
长安城内的一座郡王府,他想烧就敢烧,这是何等猖狂?
“喏!”
房俊马鞭指了指李德懋,下令道:“弓弩准备!这厮口中若再吐出一字,予以射杀!”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迅速袭遍全身,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恐惧不可遏止的占据心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房俊,。
李神符不答,对左右道:“赶紧组织人手救火。”
一座郡王府烧光了倒也无所谓,事后房俊必须给予补偿,皇帝也会有所表示,可库房里的钱帛财宝怎么办?
尤为重要的是,就算此刻藏在这里,等到火势蔓延过来,不还是得出去吗?
李神符起身,在两个儿子搀扶之下颤巍巍走出后宅,向正堂走去。
李德懋大吃一惊,赶紧跑到窗前,就见到正堂方向黑烟滚滚冲天而起,显然火势已经起来了。
“喏!”
一路冲到郡王府正堂,整个府邸已经沸反盈天、人喊马嘶,无数家兵、仆从、侍女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根本组织不起阻拦的阵势,但襄邑郡王府的当家人一个都未露面。
李德懋目眦欲裂,破口大骂道:“房俊你是不是疯了?且不说你只凭旁人一句诬陷之言轻信其事,就算如此也得到陛下面前分辨个清楚吧?居然杀入王府恣意纵火,就该阖家流放!”
卫鹰策骑来到房俊身边,请示道:“是否冲入后宅?”
坊卒吓得一个激灵,连续两次兵变时隔不久,整个长安城兵荒马乱,不知多少人死于非命,难不成又来一次?
既不敢追上去看看这伙人是何方神圣、更不敢上前问问意欲何为,坊卒掉头跑回屋里钻在床铺地下,瑟瑟发抖……
堂内皆木质家具,刷着油漆、及其干燥,再加上菜油,遇火迅速熊熊燃烧,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
那我就把你烧出来,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整座郡王府化为灰烬仍能藏得住。
虽然他的底线被李神符践踏突破,但他也不能全无顾忌,后宅都是郡王府的女眷、孩童,若是李神符自己将一个侍妾的衣裳扒掉诬赖他房俊奸淫掳掠,那就太过被动了。
数十亲兵齐声应诺,杀气腾腾,气势将整座王府的家兵、护卫全数压制。
李神符面色铁青,气得胡子乱颤,破口大骂:“鲁莽小儿,岂能这般无法无天?嚣张跋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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