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恽差点哭出来,捂着脑袋不能继续装作不存在了,颤声道:“我什么都没听见,传扬出去也一定与我无关!”
李承乾“砰”的一声狠拍桌子,怒叱道:“你闭嘴!”
“哦……”李恽紧紧捂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李承乾瞪着房俊,咬牙道:“休要在朕面前胡搅蛮缠,朕于你发火,是因为这些事吗?”
房俊茫然:“那陛下所为何事?”
“跟朕装糊涂是吧?”
“臣确实一无所知,还请陛下明言。”
李承乾气得满脸通红:“堂堂太尉,敢做不敢当吗?你敢说这厮诬陷窦怀让与你无关?”
房俊摇头:“臣的确不知,这件事不过是意外而已,何必深究?既然蒋王殿下犯了事,那就予以严惩,褫夺其爵位、圈禁于府中、罚没其俸禄……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李恽再也顾不得装死了,大叫道:“不要啊!”
他听到了什么?!
我不过是打了窦怀让一顿而已,处罚居然比造了反的雉奴还重?
房二你心都黑了吧!
他忍着股后伤痛,翻身跪行至御案之前,涕泪俱下、惶恐不已:“陛下明鉴,此事乃是兕子所求,她说窦怀让才疏学浅、名不符实,且纨绔习气、毫无担当,非是良配,所以求臣弟出手令窦家心怀恐惧主动放弃求亲……臣弟固然犯下大错,但只是从犯,非是主谋啊,何以这般严厉处罚?臣弟知错,再也不敢……”
房俊道:“陛下您看,事情这不就真相大白了?”
李恽吓得只是哭,不敢说话。
他原本打定主意将此事扛起,在兕子那边卖一个好,做一个讲义气的好兄长,可孰料房二这厮如此狠毒,居然谏言陛下这般处罚?他可是知道陛下对房俊的谏言几乎从无驳斥,只要房俊说了,陛下基本都听。
褫夺爵位、圈禁府中、罚没俸禄……就差赐下三尺白绫、一杯毒酒,他就可以与史书上那些穷凶极恶、大逆不道的逆贼同等待遇了。
他想扛,但是扛不住……
李承乾根本不搭理李恽,对房俊怒道:“此事固然乃晋阳所为,但追根究底错在你身!”
房俊无语:“陛下,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吧?”
“朕且问你,晋阳此番诬陷窦怀让,兼之迟迟不肯成婚,所谓何来?”
房俊苦笑一声,说不出话。
他从未给予晋阳公主任何承诺,甚至连暗示都没有,晋阳公主一厢情愿,与他何干?
可毕竟一贯将晋阳公主视之如亲妹,情谊深厚,又岂能说出这等凉薄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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