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闻言吓得立时上前:“爹爹怎么如此言语?纵然现下您是指了我继承勋爵与族,可儿子到底浮躁,不能……”
老侯爷抬手止住了他的言语,将手里的钗亮给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谢安咬了唇,欲言又止不出言。
老侯爷的嗓子里溢出一声冷哼:“我老了。一把年纪要入土的人了,用不着你给我遮掩,说!”
谢安的嘴角抽了抽,依然犹豫,老侯爷此时却猛抬了左手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你是我谢家的子孙,是我谢家未来的族长,明明才华横溢,偏却迂腐畏懦,你连指责你父亲的底气和胆识都无,你叫我怎么放心把谢家交付?”
谢安捂着脸跪下了:“您是我的爹,儿子怎能……”
“你如果不继承勋爵,不继承族业,你这般愚孝,我大约会夸你,可你不是!安儿,这个时候,你都不能叫你爹我,放心吗?”老侯爷说着将凤头钗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这是什么?”
谢安两眼一闭,垂头而下朝着地面磕了起来,老侯爷望着他那模样,纷纷的拍了桌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着外面喊:“来人,去把谨哥儿给我叫回来,还有,谢家所有的爷们儿孙,全都给我叫回来!”
……
林熙在屋里吐得胃发空,也难以抑制恶心。
五福心疼送上热水,林熙抓着喝了几口,半歪在了床上,才舒缓了了两口气,又是翻身冲着木盆发呕。
此时屋外却传来了四喜的声音:“就您一个回来了?讨到法子没?”
门帘子一挑,花妈妈汗涔涔的钻进了屋里,眼瞅着姑娘长出一口气的扶着五福歪在榻上,便是叹了一口气:“姑娘,您且忍忍吧,现在谢府上出了事儿,太太那边儿正不好呢,我可没敢去言语……”
“什么?”林熙歪着脑袋看向她:“出事?”
花妈妈伸手抠抠脑门:“庄家来了个什么裘嬷嬷,不知送了个什么东西回来,现如今正拿这个不知情的事,要挟着太太和侯爷夫人呢!”
她这一句话里说不清的事就好几个,别说林熙听着发懵,就是四喜都听不真切,急急冲着她言语:“我说花妈妈,您说了个什么啊,我怎么就没听懂?”
花妈妈当下跺脚拍腿:“我说不清楚,我那是隔着墙根听来的!”当下连说带学的把自己如何同雨燕过去,又听了什么齐齐地学了一遍,学完之后,她一脸歉意的望着林熙,念叨着自己去的不是时候,还得姑娘再忍忍的话头,可林熙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恶心了,因为她完全惊住了: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把婆母那样的人给扼住?而且庄家直言不讳摆明了是冲着老侯爷来的,又是什么能让走背运的庄家敢如此的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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