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山本就看不惯晏朝洲肖其父的温懦性格,也只宽声说:“老幺总归是个不经事的,混个闲职也好,免得落了你父母的话柄。”
晏朝聿淡淡应下,后又将这幅字装裱画框中。
“祖父的字,自然是好的。”
这时,门外有佣人进来奉茶。
晏老爷子抿着茶,门外廊下梁姨过来问晚饭备些什么菜,晏平山随意报了几个菜名,忽又同晏朝聿道:“你和温家丫头新婚,巴黎这趟你又出差许久,今晚就不留你晚饭,早些回家陪陪她。”
当夜,陈助理代替司机驱车回檀庭。车子驶过长安街,男人坐在后排阖眼小憩,声如冷川:“查一下太太最近行程。”
晏朝聿折过身去书房一侧的橱柜摆上画框,那面光线晦暗,他微微侧身放下画框,先威后恩用以制衡他,老爷子这招对付自己是百用不厌,他的眸光隐于昏浊间,渐渐暗下几寸。
“是。”
车外路灯折过窗面,照明男人的脸,那双眼眸荡去一切温和谦礼,如一汪死潭般幽暗无波。
静了半晌,他道:“安排人在她最后一场演出,送出项链。”
陈助跟他身边多年,多少心思大抵能揣测出,再三思量还是问出那句:“您……为什么不亲自同太太说珠宝的事呢,那样太太应该会更——”
蓦然间,身后那双眼从窗景敛回直击车内镜。
陈助霎时闭嘴,将全部目光投向眼前路况。
一些事,他无需亲自讲明白,只需旁人一个动作一句话,便能人琢磨出来,只是这样显得更为周折些,但又如何。
他要的是这样之下的效果。
温臻年纪轻,不经世事,即便在温向松与徐兰芝跟前了解几分商战诡谲,但也不至于将这些心思用到感情上,她的感情其实直白简单,再如何掩饰,也无法在他眼前做到万无一失。
譬如,得知一段故事,又得知另一种结局,再见到一场烟花。
让一切都如宿命般在她眼前铺展开;
让每一样真实地在她眼前发展,心防也就破了。
可很多东西还不够,人心底若有久经潮湿处,烘干它需要费时费力费心。
于是,他本就身有束缚,也便只得用这些迂回方式,像打一场游击战,慢慢地去在她心底攻占一块领地。
她会一声不响选择逃离,也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料到和真正得出结果,心绪难免有些失衡。
他自认理智占据情感上峰,却不知这般行径,在感情中早晚会有失策之时。
一些手段伎俩,可在商场用得如鱼得水,但感情里也需要一些冲动,也需要一些失衡,而不是永远制衡之术,永远算无遗策。
晏平山教他那些东西,他青出于蓝,却也只能用于利益至上。
又譬如,有时候会出现一些随机变数,比如这位周律也在上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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