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赭接过信和帕子,仔细看了看,将重点放在了信上,向楚辞道,“卑职听说,有一种墨,写在纸上晾干后,会看不到痕迹,若要再显现,必须得用水浸,或是火烤,世子妃可要试试?”
楚辞听他这般说着,却忍不住皱起眉来,指向匣子里已经泛黄的纸页,道,“不说那信不是你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你的,可那信放了三十年,你确定能经得住水浸火烤?”
“那依世子妃的意思呢?”韩赭看了眼躬身驼背的管家,幽黑的眼珠子里闪过一抹讪色。
楚辞没有理会他,直接朝管家看去,放柔了声音,沉声道,“吴伯,我们现在怀疑三十年前,你姑母,也就是吴嬷嬷的死另有隐情……而且,她的死因很可能就在这两样东西上……”
她将话说得很隐晦。
吴管家却明白了她的意思,长叹一口气,他抬起头,道,“姑娘想试,就试罢!能查出姑母真正的死因最好,若是查不出来,左右我这个做侄儿的也是尽心了!”
楚辞听他这般说着,沉重地点了点头,“吴伯,多谢!”
吴管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退到一边看着。
“那卑职这就试试?”韩赭见楚辞征得吴管家的同意,当即上前低声说道。
楚辞点了点头,又看向那脆薄的纸张。提醒道,“信纸太脆了,若是先用水,只怕会被浸散,你先用火烤罢,记得小心着点。”
“是,世子妃!”韩赭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拿出信纸,便朝烛火边走去。
楚辞看他动作小心,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转头又去看手上的帕子,打量着上面的八角亭和醉酒老翁,暗暗思忖,吴嬷嬷遗落的帕子上,为什么要绣这个图样呢?
难道。她真的隐晦地留下了什么线索不成?
这般想着,她口中低低地念叨着,“亭子,老翁,酒……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韩赭耳力极好,听楚辞小声念叨着,他若有所思地道了句,“世子妃不提,卑职还没想到,这醉倒在亭子里的老翁,不就是醉翁亭记吗?”
楚辞听他这么一说,恍然间也明白过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我知道了。是水!一定是水!”
说着,她直接上前,将韩赭手中的信接了过来,回身铺平在桌上后,端起一旁的水盅,用食指沾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信纸湿透。
当信纸彻底湿透后,纸的背面果然显出几行字来。
楚辞见状,眸光一亮,她又再小心不过地将已经湿透,软踏踏的信纸翻了过来。
那几行字,果然是一封遗书——
余入深宫二十余载,素秉持本分,别无逾矩,唯云贵人孕后,德妃与余夜不能寐。先帝体弱,即位十年只德妃所诞行二一子,且承袭先帝体弱。德妃惶恐云贵人母亲子贵,亦惶恐亲子夭折,大权旁落。终计之——以云贵人亲子惑其养子。余窃知此计,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是以决计离宫归乡。若有不测,此亦为绝笔。吴韩香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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