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回春馆来了位美艳女大夫。
一双妙手,专治疑难杂症。不到一个月就轰动了京城,也传进了宫里。
三日后,暴雨。一声骏马长嘶,一架镶金撰玉的并辔辇车骤然刹住,停在回春馆外。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大氅,戴着黑纱幂篱的男子撑伞下了车,带着一身冷寂肃杀,踩着雨水朝回春馆里走去。
……
“什么病?”女大夫看了眼面前男子,依例询问。
“隐疾,不能人道。”男子嗓音冷峻,低沉回道。
女大夫轻纱下的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潮红,微怔片刻,捏了捏喉咙,故作平淡地指向一旁睡榻,声线平稳道,“上去,把裤子脱了!”
“不……把脉?”男子似乎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一惯冰凉的嗓音有些变调,发哑。
女大夫没言语,起身站得笔直,朝对面的睡榻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子犀利的目光穿过黑纱幽幽看向她,过了几息,忽然颔首,起身朝身后的睡榻走去。
将长裤褪了下来。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又贵气优雅。
女大夫看不见男子黢黑下来的脸,从一旁立式雕花柜中取出一双极薄的小羊皮长手套,妥帖戴好后,走向男子……
“还不知大夫你的名字?”
女大夫动手检查前,睡榻上的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楚辞。”女大夫抬首看了眼平躺在睡榻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搭在腹部的男子,淡淡说道。
因她有意压低声音,声线便粗沉了一些。
多几分专业,少几分出谷黄鹂似的婉转娇媚。
男子听罢,不置可否地看向自己腰际,道了声“请”。
楚辞咬了咬槽牙,无端听出一种被调戏的感觉。
她眼波一晃,冷着脸,低头用手检查起来。
几个呼吸后。
她脸色突然一变,同时松手退后两步,白纱下的鼻翼狠狠地翕动着,瞪向睡榻上的男子,低声怒斥,“你、你无耻!你哪里有病,你是来耍流氓的罢?!”
孟璟面对楚辞的叱骂,掩在黑纱下的眼角微微抽动,心情极是复杂。
他的病自然是真的!
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不举之症还会有不治而愈的那么一天……
嘴角又抽动了两下,他长指一扯将衣裳拉好,然后按捺住汹涌的情绪,翻身下榻,一步一步朝楚辞走去。
楚辞见他朝自己走来,两手立刻护在胸前,一脸防备,又惊又怒,“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们这里是医馆,我可是正经的女大夫,不是什么轻浮随便的女子……”
“你、你若实在饥渴难耐,还请出门左拐三条街,那里有花柳一条街,环肥燕瘦,头牌淸倌儿人数不胜数,保证伺候得你欲仙欲死!”
“这些,你怎知道……莫非你去过?”孟璟在楚辞后腰抵上看诊台时,迫到她近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道。
楚辞隐在面纱下的脸一红,强忍着被桌咚的不适,身子后仰,眸光闪烁道,“我是大夫……花楼里面的姑娘也会害病的,自然就有求到我的时候……”
孟璟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良久,突然出声,冷冷清清地哼笑了一声,将掀她面纱的念头压下。
楚辞垂眼,一只嫩白纤长的手抵上他的胸膛,试探问道,“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孟璟没说话,缓缓收回手,俯首从腰间解下一块墨色的蟠龙玉佩放到看诊台上,“这是诊金!”说完转身便走,根本不给楚辞拒绝的机会。
楚辞目送他离开后,看着那块水头极好的绝品玉佩,仿佛看着一只烫手山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这东西,很明显是皇室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