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被云水居的掌事嬷嬷——杭嬷嬷安顿在了东跨院,另外还给她指派了一个婢女抱月。
待杭嬷嬷走后,楚辞立刻吩咐抱月,“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抱月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热水就已准备好。
楚辞以不习惯人服侍的借口将抱月斥了出去,她独自一人立在屏风后。
等浴桶中的水变凉。
方才站得离纯宵太近,浇灭香炉时那一刻扑鼻的味道又太强势。
她不小心中招了。
好在深秋的天,浴桶里的水凉得也快。
约摸半个时辰后,她伸手撩了撩桶里的水,确定水温合适,才宽衣解带走了进去。
水,渗凉入骨。
她甫一进去,就打了个寒颤。
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咬牙承受。
稳稳地在水中坐定,她慢慢闭上眼睛。
……
“楚姑娘,您好了没,可要添些热水?”抱月站在门外,估算着时间,隔着窗纸,忧心忡忡地问。
屋里。
楚辞体内燥热,但泡在水里的身体却冻得直哆嗦,牙齿轻叩,抖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姑娘?”抱月得不到回应,在外面又叫了一声。
楚辞用力地咬了咬牙,带着重重颤意,扬声磕绊道,“我……我没事。抱月,你不必管我,自去歇息便是。”
抱月听到楚辞这般破碎的语调,更不肯放心。
她拧眉想了片刻,干脆朝杭嬷嬷当值的正院走去。
正院偏厅,杭嬷嬷听完抱月的话,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往孟璟的书房走去。
书房中,孟璟听完杭嬷嬷禀报,再想到方才楚辞对那炉燃香的讳莫如深。当即脸色一沉,起身,拔腿就往楚辞住的东跨院而去。
东跨院寝房,楚辞冻得牙齿不停磕碰,脸色煞白如纸,但体内的燥热却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愈加难以控制,她咬紧牙关,想将那即将破笼而出的疯兽重新关进去……
正艰难着。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踹门声。
接着,孟璟便带着一身凛冽寒气,绷着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楚辞睁大眼睛,瞪着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阵水花激荡,她双臂紧缩,抱紧自己雪白的肩头,尽力遮掩着。
“天这么凉,还泡冷水浴,你是不要命了吗?”孟璟上前便要将她拖出浴桶。
楚辞**诱人,一丝不挂,怎么允许他孟浪至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磕绊了,忙急声道,“我有自己的苦衷,你不必理会我,你先出去!快出去!”
“什么苦衷?”孟璟长身玉立在浴桶前!目光深邃,锁着她毫无血色的清艳脸孔,眉头紧紧地皱起。
楚辞无奈。
只好将夜夜欢的歹毒细说给孟璟。
只消五次床笫之欢,就能彻彻底底的毁了一个男人。
孟璟听完,脸色蓦地阴沉下来,掩在宽袖下的拳头攥得咯嘣作响!
妄图给他用这药的人,真是其心可诛。
“所以……王爷为了自己的身子,也为了我的名节,能否先出去?”楚辞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对孟璟好言相劝。
孟璟听她说完,却没有离开。
他又往前迫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清润的眼、裸露在外的白腻肌肤,嗓音暗哑道,“五次才会废。只一次,或许是无碍的。”
楚辞因他这话,整个人瞬间僵住。
她为什么不愿与他直言她中招的事,为什么宁肯偷偷摸摸地泡冷水澡!
她就是防着这一刻,防着他图谋不轨,强行给她当解药,帮她解夜夜欢的毒性!
下一刻,她娥眉倒竖,气急地看着他,又羞又恼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孟璟却不理会她的虚张声势,直接上前,伸手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
那一刻水花四溅,楚辞脸颊上的苍白顷刻退去,爆红一片,整个身子都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