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时间过得太久,折夏对有些细节记得不太清楚,说得断断续续的。
楚辞将她说的线索消化了一会儿,又问,“那……那母亲的死因?和我被送去并州陵县清风道观的事呢?有没有隐情?”
折夏忙道,“回姑娘的话,当时派人去并州深挖的就是这两件旧事……而这两件事,根据奴婢手下人拿到的供词和证据来看,都是有猫腻的。您母亲余氏身体之所以偏弱,并非只是因为生产之故,而是有人买通了产婆,在催产的药中动了手脚,您在苏坤升迁后。被送入道观,也是因为小余氏不想看见您……”
“她为何不想见我?”
“因为您幼时失智,便是为苏蝶衣所害。假山上,她看上了苏坤给您画的一只风筝,想要抢过去,结果不小心,将您推下了假山。”
“……”
楚辞眼中暗色,深深凝聚。
原主的失智,和她母亲的死果然和小余氏有关。
而这桩事,若是苏蝶衣和苏坤没有找上门,她不去追究,也实属正常。
可现在苏坤和苏蝶衣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原主和她母亲的仇!她必须帮她们报了。
毕竟她借用的。可是人家的身体。
此时,慈宁宫。
新提拔上来的姑姑菊蕊,小心翼翼地进了内殿,行到太后小憩的锦榻前,轻轻地叫了声“娘娘”。
太后闻言,慢慢地睁开眼睛来,看清菊蕊的模样后,慵懒地问了句,“什么事?”
菊蕊小心翼翼道,“京兆府夫人那边传来消息,大牢里面新关了一对父女,据说是南郡王府世子妃楚氏的亲生爹娘。”
“楚氏的亲生爹娘?”任太后闻言,一下子坐了起来。
剪梅姑姑见状。将搭在架子上的大氅披在任太后的身上。
年纪大了,总是怕冷。
任太后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目光锐利地看向菊蕊,“这消息,靠谱吗?”
菊蕊忙躬身回话,“具京兆府夫人所言,那苏家的小女儿的确和南郡王府的世子妃有六七分相像,且南郡王府的世子妃和苏家的大女儿都是出自并州陵县的清风道观,就连年纪都是一样……”
“还有别的证据吗?类似信物什么的?”
菊蕊摇了摇头,“这点京兆府夫人倒是没有说……只言,苏大小姐的后心处有颗红痣。”
任太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菊蕊下去。
回头又吩咐剪梅姑姑,“让人去查,看楚辞的背后有没有那颗红痣。”
“是,娘娘!”剪梅姑姑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她一走,内殿里便只剩下任太后一人。
她目光幽深,就那样不怒自威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端庄优雅。
很久后,才牵唇,嗤笑了一声,“璟儿,楚辞……笑到最后,才是笑到最好……哀家倒要看看,这一局。你们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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