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玉手中动作一顿,“是。”
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苏希锦嗅了嗅,“你喝酒了?”
“浅酌一点。”
外面的人知他不能饮酒,又有陛下特赦,无人敢劝。只苦了那几位帮他挡酒的堂弟。
天色渐晚,脱完妆,两人各自洗漱上床。
苏希锦特意早一步进入,贴着墙壁闭目而眠。床前暗影一闪,突然身边往下陷去,有人躺在了她旁边。
“睡这么里面做甚?”他嘴唇轻勾,凑过身去,一手撑面,一手轻轻描画着她柔和的眉眼。
“真睡着了?嗯?”
声音暗哑,尾音上翘,带着莫名的性感慵懒,教人酥麻。
苏希锦闭眼装睡,睫毛乱颤。
他忍不住叹息,搂着她转到床中央,两人相拥,呼吸交杂。
她温热轻浅的呼吸,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落在他身上,令人发痒。
小小的身子,绵软柔和团在他怀里,韩韫玉心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相识相知十载,他就梦了十载。庆丰三年定情,庆丰四年分离,再见面她已变成了大姑娘。站在林舒正旁边,郎才女貌,亭亭玉立,与他划清关系。
再后来她落水,他救她起来,看着她高中皇榜,舌战群儒,一步步高升,每一次他都为她欣喜,也为她心折。
辽国和亲,她慌乱不安的神色教他心痛。他其实也是慌乱的,但相信陛下,相信祖父。然也知一丝不确定可能就是永远错过。
再后来,外出雪灾之时想她,彻夜不眠。好不容易熬到成亲,她被陷害外任。
那是她向往的生活,他只能借着水患之事与他相逢。再之后的两年,更是相思如疾。
好在所有的一切,总算在今日圆满了。
怀里揽着的这个人,是他共度余生之人。揽着她,就仿佛揽着全天下。
“你看很久了。”
灼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脸上,纵使内心再强大,苏希锦也忍不住了,无可奈何睁开眼睛。
韩韫玉回神,笑容格外甜腻,“终于不装了?”
苏希锦抿嘴,瞥过眼去,她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难得娇俏的样子,让他心动心痒,忍不住俯下身去,温热的唇落在她额头上,脸上,唇边……
气息混浊絮乱而急促,灼热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落在那根松散的腰带上。
苏希锦突然握住他的手,“女官服,方才陛下赐给我女官服,不知长什么样子,我们先看看吧?”
“不看,”他轻声说,嘴唇移到她耳尖。
苏希锦眨了眨眼,又想出一个主意,“今日来那么多人,几位皇子,吕家、谢家都来了,我担心……”盛极必衰。
“不必担心,”他移开她的手,“凡事有我和祖父在。”
这样……苏希锦心下着急,小声请求,“我……我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继续……”
“那可不行,”尽管心软,韩韫玉仍旧道,“其他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只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咱俩一生只有这一次。”
说着扯下那根腰带,丝绸寝衣顺着肌肤滑落,入手一片绵软,细腻。
……
红被翻转起伏,情到浓处,他声音暗哑,撑着手强迫她,“阿锦叫夫君。”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不知今夕何年,软嗒嗒唤道:“夫君。”
剩下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喜人,散乱的衣裳,皱巴巴的被单,红床上两具相拥入眠的年轻身子,一切都召显着岁月静好。
很快那长相倾城俊雅的男子率先睁开眼,第一眼是先看向怀中女子,带着说不清的宠溺。
还好,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屋外人声轻杂而,他紧了紧怀抱,将她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