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似乎对女子有先天的殷勤与尊敬。
苏希锦头戴帷帽,外面看不见其面容。然她却可以透过帷帽的细缝打量外界。
“这是去惠州的船只?我们在桂州?”
这些日子她昏昏欲睡,古维坚又专挑小路走,竟让她不知身在何方,只能猜个大致方向。
“苏大人好记性,”古维坚捧场拍手,不忘威胁她:“这里人口众多,为了百姓的性命,苏大人还是安分些。”
“四面是水,古大人难不成还以为我会长翅膀飞走不成?”苏希锦讽刺,未免把她想得太厉害了些。
人声嘈杂,船员不停往上面上货,来往百姓逢人就笑,“多亏了苏大人,咱们才有如今这样好的生活。”
“可不是?”有人回,“以前咱们就呆在村子那旮旯里,哪能出远门见世面?”
“以前也没这好日子,”又有人插话,“自己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多的卖给旁人?”
苏希锦早已离开惠州,可惠州的一群人对她感恩戴德,恋恋不忘。然而被他们感念的人,刚从他们身前经过,而无人认出来。
轮船入河,缓缓向河中心驶去,船随着加速度摇晃,苏希锦身子晃动,头晕目眩,胸口涌上一阵恶心。
“呕,”她捂着胸口到船边呕吐。
古维坚警惕地看着她,小声警告,“苏大人,你若有个好歹,这船上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苏希锦吐得厉害,在心里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见过演技这么逼真的人吗?
几人入了包房,或许是她太过虚弱,也或许是她面色惨白,古维坚心底一沉。等到了下个港口,就去岸上为她请了个大夫。
大夫白须蓝布,让她把舌头伸出来看看,凝神为她把脉,几吸之后抚须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帷帽之下,苏希锦面色惨白,“大夫莫不是诊错了?”
“那不能,”大夫摇头,不满责备:“这喜脉再寻常不过,老夫行医多年,如何能诊错?”
“多谢大夫,”古维坚扔了块银子打赏大夫,“我家夫人多年无子,一时高兴太过,未转过弯来罢了。”
如此,那大夫面色缓解,抖着胡子交代,“你还年轻,身体健康,这么着急做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是是,”古维坚点头附和,认真仔细地询问怀孕注意事项。
“你倒是个疼媳妇的,”大夫老看了他一眼,“吃好喝好,莫要操劳,夫人情绪不稳,需要好好养着才是。”
“大夫,”苏希锦突然抓住他,“我昨日从高处跳下,应当没事吧?”
说话间,趁着几人不注意将一纸条扔进他衣袖里。
“你这妇人当真不知事,怪道多年无子,”大夫责备,嘴硬心软,“老夫且为你开副安胎药,你好好将息,莫要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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