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谏议院参奏工部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送到勤政殿。
种粮食的地,拿去种草药,还造成百姓死亡,实在荒唐。
听着下面的人禀告,皇上面沉如水,冷漠严肃,“苏卿何在?”
“回皇上,苏大人还在京兆尹。”
工部吴尚书盯着压力说话。
昨日苏义孝说是与工部商议的结果,其实是他自作主张,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传上来。”
很快便有人去请苏义孝。
这是苏义孝第一次上朝,周围都是高官厚禄的大臣,苏义孝十分紧张。
好在有上次面圣的经验,他已经能装出一幅从容模样了。
“想必你已经知道朕为何找你来,”周武煦正襟危坐,“朕问你,为何将粮食改为草药?”
“回皇上,木薯乃粮食,不是草药。”
“哦?那为何你对百姓说是草药?”
“因为木薯有毒,微臣怕百姓处于好奇误食,便谎称草药,以绝后患。”
周武煦眉头紧皱,这是什么道理?“既有毒,为何要作为粮食?”
三岁儿童都知道有毒之物不能吃,堂堂一国之臣竟然将毒物,当作粮食,实在荒谬。
“回皇上,木薯经过特殊处理后,可以去除毒性,且味道甘甜可口,耐饱。”
“哦?”周武煦挑眉,“你如何能证明?”
“微臣不能证明,但微臣之女可以证明。”
苏义孝还是昨日一套说辞。
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了激烈的议论声,这苏大人不愧是小门小户上来的,竟任将宝押在女流之辈身上。
“荒唐,”户部刘尚书忍不住斥责,“苏大人,皇上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下官未曾胡言乱语,”苏义孝老实论述,“下官女儿真能证明。”
“哦?”周武煦眉目微挑,带着兴味,“你女儿可是前阵子写《春江花月夜》的天才?”
苏义孝哪里知道什么《春江花月夜》,但说天才,他是认同的。
于是道,“正是。”
“如此,传她上来吧。她可在殿外?”
苏义孝说在大庆门外候着的。
于是满朝文武,看着一十来岁的孩子,扛着两根烧火棍一样的木疙瘩上朝。
议事厅最末尾的绯衣小官,没忍住笑出声。
皇帝朝他一瞥,他便捂着嘴巴住声了。
苏希锦上前,将沉甸甸的木薯放在地上,叩首行礼。
周武煦摆了摆手,端着一张脸问:“你且证明。”
苏希锦不慌不忙起身,“启禀皇上,臣女需借御膳房一用。”
当然如果让她就在这里架火,效果更真实,也更炸裂。
周武煦同意。
“众位大人请继续稍后,小女一个时辰后回来。”
苏希锦离去,将木薯剥皮,切成段。放在锅里煮,煮得半熟,再捞起来过一遍冷水,继续煮。熟透后捞出。
监督她的人不可思议,“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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