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然坐直了身子,笑吟吟地向前,脸儿凑近他的脸,笑得魅惑,“不过话说回来,将齐大人你和王爷放在一起,我还真不能确定到底哪一个选择更好,你说呢?”
果然,宋锦宁从齐郁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纵然他脸上还维持着微笑,可是这笑容已经很有些勉强。
他径自起身,“宋姑娘既然不怕,那么就再好不过了,你且安心住下,你放心,你的生活,自然有人妥善地照顾,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说完他便直接往门口走去。
宋锦宁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别有风情地扭头看向走出去的人。
果然看到门口的廖妈妈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仇人见面,竟然这么有趣。
她真的太胆小了。
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跳出来看,齐郁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可怕。
等他的脚步声远了,宋锦宁干脆自己慢慢地煮茶,自斟自饮。
廖妈妈好一会儿才进来,朝她行了个礼,“老奴这就去给宋姑娘收拾屋子去。”
宋锦宁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去吧!对了,我的房间不要用香,我不喜欢烟熏火燎的味道。”
“是!”
“哦对了,”在廖妈妈要出去的时候,宋锦宁又叫住了她,“买些新鲜的瓜果过来,你们这屋子沉恹恹的,我坐着都觉得很是不舒服,还是得需要些鲜活气才行。”
廖妈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刚要应声,便听到了宋锦宁又开口道:“你们这里有地龙没有?晚上可会熄?烧太久了我也觉得躁得慌,不过若是窗上多糊几层蛟绡纱,夜里开一扇窗,倒也可以。”
廖妈妈咬了咬后槽牙,“着实不好意思宋姑娘,姑娘的屋子里并没有地龙。”
“这么破的么?就这竟然还是相国大人的地界?未免也过于寒酸了,罢了,那就多点两盆红罗炭吧!要那果木和松木混着烧的,不然味儿也不大好,晚上可有人值守?烧炭到底还是不大安全。”
完了又啰啰嗦嗦地好一通布置,直到廖妈妈的眉眼间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宋锦宁才放她离开。
等到了下午,对于晚膳的安排又是一通的要求。
最过分的是要吃新鲜的鳜鱼。
京城这地界,想要吃个新鲜的鱼本来也不算是什么便宜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个时节,偏生还要吃鳜鱼,这不分明是为难人么?
廖妈妈失了耐性,当即便让人去给齐郁送口信。
然而,得到的却是让她尽量满足宋锦宁的要求。
等晚膳端上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宋锦宁冷着一张脸道:“这位廖妈妈是不是对我很不满?就这么一顿晚膳,我一个人吃的东西,竟要收拾这么久?
莫不是觉得我难伺候,所以跑去找你们齐大人告状去了?”
廖妈妈心里已经怄得要死,偏生听了主子的话,还不能反驳她,只好找了一堆的借口。
“那看来是我误会了!”话是这么说,宋锦宁的脸色却并没有一点儿好转,自顾自地坐到了桌前,然后眼睛撇了撇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连伺候用膳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