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急忙转身,把水递了过去,只是视线还努力回避着,“你喝完水便出来吧,哪怕不是伤风,到底也热了两天两夜,凌晨又出了一身汗,只怕体力不支。”
“……是,我知道了。”苏明妆。
就这样,裴今宴再次离开房间,小心关了房门。
苏明妆一边喝水一边叹息——还好她从前就是有名的显眼包,习惯了丢人,否则现在怕是要钻水里把自己溺死了。
慢慢的把水喝完,才发现,浴桶周围并无桌子可放杯子。
便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扶着浴桶,准备先出浴桶再说。
但就在她站起来的瞬间,猛地眼前一黑,紧接又跌回浴桶里,而手里的杯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甩了出去,直直砸在墙面,应声而碎。
门外裴今宴听见,急忙高声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此时跌坐在浴桶里的苏明妆,被摔得说不出话来。
“人呢?”
“明妆?”
裴今宴又焦急地喊了两声,依旧没得到回应,最后情急之下不得不推门而入,查看情形。
苏明妆见男人进来,急忙用最后的力气调整姿势,整个人趴在浴桶壁上遮羞,“我……没事……”
裴今宴见此一幕,呼吸一滞,急忙转过身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奈,苏明妆只能实话实说,老实巴交道,“……你说得果然没错,我……好像是洗的时间久了,有些体力不支。”
裴今宴周身血液疯狂窜动,努力压着嗓子,让声音平静,“能出来吗?”
苏明妆见男子背对着她,便扶着浴桶,缓缓站起来——实际上,她刚刚起身不快,绝非起身过快而头晕,说到底,还是身体太虚弱了。
裴今宴一边控制着疯狂心跳,一边静听女子的声音,见她迟迟没从浴桶里出来,便猜到什么。
他抬眼,看见一旁挂着的披风。
那是昨天晚上,她随他到小厨房时穿的披风,颜色为白色偏粉,质地是厚绸,在披风袍摆上,绣着一些粉色花瓣。
思考片刻,伸手把披风取来,“我一会回转过身去,但会闭眼,你别惊吓。”
苏明妆心里想——她表现得还不清楚吗?她已经下定决心与他过正常夫妻生活,不介意他看。
但心中也是敬佩——坐怀不乱,真君子。
裴今宴举着披风转过身,紧紧闭着眼,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走到浴桶一旁,“你能站起来穿披风吗?若站不起来便在水里穿。”
“能。”苏明妆小心扶着浴桶接了披风,小心穿好,红着脸低声道,“站是能站的,只是跨出浴桶……怕是体力不够。”
裴今宴呼吸之间,觉得鼻腔里火辣辣的热,却不知是吸进去水气还是什么,“穿好后告诉我,我睁眼。”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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