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山瞳孔微张,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朱太医像是捡到宝似的:“所以是何种医治之法?”
“他中了四种毒药,有三味比较好解,可最后一味,需要冬日生长在雪地里的雪凌草。”
朱太医一愣,他从没听过极寒天气下还有什么草生长的。
“确定不是雪莲花?”
言笑摇头:“这种草多在北越一带,那里比我们这边冷上许多。不过这边的山顶偶尔也会生长,只是数量极少。”
朱太医连忙转身去外面找其他郦国本地的太医询问。
周承山盯着言笑的眼神有些发热,言笑感觉自己有些不自在。
好在朱太医不一会便回来了,他很是失落。
“将军,他们几个也不知这种草。”
周承山淡然开口道:“你这般平静,是因为你知道哪里有雪凌草是么?”
言笑扬眉,这人是精怪么?不是说将军都是粗人来着,他怎么这般会探人心呢?
她承认道:“我师父,是一位神医,他这二十来年一直在研究毒药来着,他买过两株雪凌草,现下还有一株,被他制作成干本。”
周承山垂眸思索了几息:“好,那本将愿意出高价买来。”
“他不一定买账的,他活到这般岁数,已经不在意钱财了。我写一封信吧,你们带去试试。”
朱太医怕不妥:“你不能回去,还需你帮忙照看林将军。不若让吉庆回去吧!”
“吉祥吉利……”言笑纠正道。
“对,让他俩回去。”
言笑当然不同意了:“不行的,要是他俩不跟着我,我爹会被我气死的。”
周承山难得露出了这两日来的第一个笑容:“怎么,怕死啊?”
言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谁不怕死啊?”
“呵,你这人还真是有趣。为了你的小哥哥,能无惧生死;如今却莫名怕死了……”
言笑自然感觉到他言语中的调侃,索性撇过脸不搭理他。
周承山歪过头去打量她,她再次转了转身子。
“你要拧成一只麻花了!这样,你留在这个营帐里,本将保护你如何?”
言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人难不成是个登徒子?
周承山以为她想问他——一个大将军保护她这个小医者太大材小用来着,刚准备开口解释,就听她说道:
“你这么忙,怎么抽出空来保护我,那样我多危险啊!”
周承山:……
朱太医:……
好一会儿,周承山才忍住笑意,回答道:“前日这场战事,我们拿下了他们军衔最高的将领,想来他们近日需要调整作战计划。
再加上我们两方损失惨重,没个半月,无法恢复元气。本将,至少可以保护你半月。”
既然他这般保证,言笑自然答应。不过她还是附加了条件。
“不得让人知晓是我治的林将军,也不许人知道你们去哪里取药。总之就是只许我们三人知晓。”
瞧她故作严肃的模样,周承山微微扬眉。
本身也就几个人知道林淮中毒一事,这个要求无关痛痒。
言笑写下了手书,又到门**代了两人几句。
“快马加鞭,四日一定要回来!”
“是!”
回到营帐后,她向朱太医要来银针,替林淮压制毒性。
周承山坐在一旁看着,眼见林淮痛苦的表情渐渐减少,脸色也好了些许。
“你很厉害。”
言笑心中窃喜,却不忘端正言表:“过奖。”
周承山忍俊不禁,他瞧着这姑娘明明心中得意的要命,还是忍住兴奋端着自己。
偶尔流露出来的小傲娇,甚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