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山解释道:“那木头连红木都不如,怎会如此昂贵?只是看着年数是老了一些,所以必定还是值点钱的。”
“既然公子觉得木头不好,为何还会要呢?”
周承山叹了口气:“我也不了解琴,不知何种是好的。不如先买回去,让她看一看,给我指出来毛病,我再买好的便是。”
木易不解:“他?”
迎接他的是一个脑瓜崩:“你话真多,快去牵马!”
“奥,是!”木易懊恼自己个子长得矮,脑瓜崩好疼啊!
直到琴送到周府,周承山让他把琴拿到别院的时候,木易才知那个“他”指的是谁。
三样乐器有序放到案桌上,言笑傻了眼。
“少爷,这是?”
周承山昂首傲娇地答道:“怕你闷着,对我儿子不好。你多弹弹,我儿子从小受熏陶,以后定然比他老爹强。”
“可是我已经有筝了……再说你儿子也不需要学这些……”
“一旦是女儿呢!正好你都弹给她听了,让她从娘胎里面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以后等她出生我就让她学什么!”
周承山歪头看着言笑,一副我看你还能说什么的表情。
言笑瘪瘪嘴:“是,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何乐而不为。
“那个,这三件我只是随便买的,你看一下质量有什么不妥的,我再重新给你买。”
言笑摇头道:“甚好。”
周承山皱眉,他开始找茬:“当真?我怎么觉得这琴质地一般?”
“琴其实除了绝佳的,其他大多大同小异,只不过看调弦人的手艺罢了。”说着,言笑随便抚了一下琴,那音色空灵且悠扬。
周承山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睛再也挪不开,他想到旁边还有两个乐器没有让她试试呢!
“这箜篌,我瞧着弦的质地好像也一般!”
言笑看出他的小心思,只是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她们都说少爷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我只怕她们是不够了解少爷了。”
周承山扬眉:“此话怎么讲?”
言笑停下抚琴的手,着手开始调弦。
“少爷在别院说的话可不少。我记得,以前小霞她们向我介绍你的时候,明明白白说你是不苟言笑之人呢。”
周承山屈膝蹲在言笑面前,暗声问道:“你这是在嫌弃我话多?”
“我可未说,我只是反驳一下错话而已。”
周承山眯着眸子,生气地看着言笑:这人一定就是嫌弃自己话多!
言笑假装低头调弦,偶尔偷偷抬眼,从假面里用余光窥探一下眼前的男人。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脸颊鼓鼓的,好似被渔人拎起来的河豚。
言笑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将人惹急了。她这可谓是拔虎须啊!
周承山心中郁闷,只得忍住了想要喋喋不休的心思,拖过一把凳子坐在言笑对面,看着她调弦。
言笑见他似乎心平气和了,也便松开心中紧绷的弦。
“少爷,我教你调弦吧!”
周承山心花怒放了一瞬,但似是想到了染什么,随即沉下脸来。
“哼,学调弦干嘛,有些人也不愿意教我弹琴。”
言笑:“……”怪我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以为言笑会开口教他弹琴的,可等了好一会儿,她只是认真在调弦。
周承山更加郁闷,索性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睡觉去了。先前他已经恢复了打地铺的生活。
他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眯着眼怀疑人生——
他曾经无数次好奇这张掩藏在假面下的脸,可就是想象不出来其中的模样。
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一直将自己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纱,让他觉得若即若离。
这种滋味,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