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甚大叹一口气,索性蜷缩在旮旯处闭目养神。
云夫人恨铁不成钢,她可不能再放任他了!
西苑——
今日也是发放伤亡士兵慰问金的日子,所以军营比平时更忙了一点。
周承山回到周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言笑还没有熄灯,只是她拿着书在卧榻上睡着了。
周承山一进门就看到了小榻上的言笑。
见她头仰在扶手上,他俊脸微皱,走到了卧榻处要把言笑抱回床上。
只是刚把人抱起来,言笑就醒了。
看到自己所处的怀抱,言笑美眸流转,一脸不自然。
“你放我下来!”
周承山没有理,而是疾步沉稳地把她放在了宽阔的大床上。
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对视了好一会儿。
看到他满是欲色的双眼,言笑羞的不行,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就像半年前他们分开的那个早上那样诱人,让周承山看的挪不开眼睛。
她深呼一口气,才说道:“以后你睡这里,我睡那里!”
“为什么?”周承山收敛起眸中的欲念,语气硬硬的。
他不懂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原本就是你的床,我又不想鸠占鹊巢。还有,以后我可能要多趁夜色去陪陪孩子,白天事情多,没有办法总是去看他。”
周承山心下苦涩——
她竟然用“鸠占鹊巢”这种字眼……
以后,他们是要睡在一起的夫妻呀!她不是同意给他机会了么……
刚刚看到她还在点灯等他,他的心里是何种欢喜!
此刻……
言笑似是看出他眼中的脆弱,连忙解释道:“你那么大一只,睡榻好似在虐待你似的!可刚刚你也看到了,这榻我睡还有富余呢!”
周承山只抿唇,幽幽盯着她看。
见他不愿妥协,言笑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道:“新婚之夜,是你自己说的……喜欢我呀,怎么我说的话竟然不管用?”
这话虽是疑问,却藏着杀机。
见她微眯的眼神,周承山瞬间溃不成军……
他呆呆站在原地,眼看着言笑跑回小榻处,又吹灭了身旁所有的灯。
好想一年赶快过去啊!好后悔,倒提前生了个儿子干嘛?
气的大将军想抓头发。
周景行:……
言笑清甜好听的声音从小榻处传来:“你身边的灯,等你换好了衣服,自己吹灭!早点睡,明日还要回门呢!好梦!”
“娘子好梦~”
言笑今日睡的还不错,总归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比她预料的情况好很多,她处理的还算得心应手。
而且周承山虽然很忙碌,但却没有置她于不顾,会很细心地护着她这个新婚妻子。
这一切,都比自己曾经想象的好。
她已经开始佩服自己如今无与伦比的适应能力了。
周承山没有即刻睡着,此刻他正枕着双臂,心中念叨着同床一事。
他想,虽然没听过有男子避子药,可一旦能搞出来呢?
心中盘算着,可以先找朱太医试试看。实在不行,再求他的宝贝娘子。
——
三朝回门之日,两人早早起床。
周管家办事最是稳妥,早就将马车和一应回门礼准备好,足足准备了十台,寓意十全十美。
看着言笑眼睛雾蒙蒙的样子,周承山狠心放弃坐马车,决定将马车宽敞的空间都留给言笑来补觉,他自己则是骑着心爱的枣红马。
周管家对着周承山一顿点头哈腰,也不见周承山回应一下,他神色很是冷淡。
直到一行人到了洛城,言笑被马车晃悠醒后,才问出心中疑惑。
“周管家安排的这般妥当,你为何对他不满?”
周承山见她起身,便飞身下马,钻进马车里。
七喜一瞧男主子进来了,连忙掀开车帘去外面坐。
周承山坐在言笑旁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他欺负我。”
见他说的煞有其事,言笑都要相信了。
她嗤笑一声:“他一个都要花甲之年的老人,怎么会欺负到你头上?”
周承山眼睛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委屈,想要将头伏在她的肩膀上,言笑轻轻躲开——
她还是不习惯在青天白日里亲近。
周承山也不气馁,挪了几下更靠近她,双臂虚抱着她说道:“他敢背着我把你送走,还不告诉我。”
言笑:……
“你不会从七月份开始,就没搭理过周管家吧?”
周承山一脸无辜地点点头。
言笑:……
原本她想劝他大度一点,别再生周管家的气了。可转念一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那些日子的黑暗,他只能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伤口,所以,有一个发泄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