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绑匪像是卸了力,跌坐在她们旁边,兰馨吓得往许初念背后缩。
“我不是要故意要绑你们,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绑匪眼里闪着泪花,“三年,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我们来说是血汗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没有办法了。”
“嘭”的一声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年长的大叔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强子,你糊涂啊!这是犯法的勾当,你能做吗?”
大叔被晒得黝黑,满脸的皱纹。
被叫做强子的人抱着头蹲下,“二叔,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女儿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没钱送,怎么办。”
二叔无奈叹息一声,“你看看这两个小姑娘,跟你桃子一样大,如果是桃子被别人绑架了,你怎么办?”
强子转过头,许初念和兰馨正好跟他对上,许初念白嫩嫩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包,头发被汗水打湿,两双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二叔将他手里的菜刀起来丢到一边,“二叔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怎么能把这种痛苦强加给别人呢?她们也有父母,仅仅只是跟秦远有点关系,就要受到伤害吗?”
强子像是突然顿悟,看了看许初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二叔,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桃子说要考公,这留下案底该怎么办,二叔,我害了桃子,我耽误她一辈子,我现在就去死,是不是我现在死了就没事了?”
一个大男人,哭的满脸都是泪,脸上尽是被饱经风霜的模样。
二叔无奈叹口气,“还好不算太晚。”
他走到许初念面前蹲下,“小姑娘,实在是对不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吓着你们了吧,强子平时不这样,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前些年,我们承包了一个大项目,原本,这个工程结束后,我就退休了,哪知道负责人卷款跑路了,大多都是信任我们才跟着,我和强子他们就凑钱把工人的结清了,这些年,我也零零散散做一些零工,年纪大了谁都不要。”
他无奈叹气,“强子去负责人那里要说法也被戏弄,无奈去总公司,但是连老板的面都见不到,他们说这个工程不是秦家的,两边都在推卸责任,但是签合同时确实是秦氏的负责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强子的女儿从小就刻苦,他看在眼里,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考了个好大学,但是女儿考虑到家里说什么也不肯去上学。”
二叔擦了擦眼睛,“我说这些不是让你觉得可怜,哎,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不太懂那些法律,但是现在我们把你送回去,应该会判的轻一点,实在是对不起了。”
强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忙在许初念面前跪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像是昏了头一样,我给你磕头,我现在去死,别耽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