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要送一瓶红酒给他们家吧。
盛嵠微倾身,屈指点在大理石茶几上,“这,得您问过令郎了。”
这会倒是用起敬称了,只不过,话中不带丝毫平缓的敬意,居高临下居多。
孙父立马转过头去,眼神询问。
孙权牧硬着头皮开口,“我之前……朝盛小姐砸过一瓶酒。”
话音未落,孙父脸色大变,孙权牧慌忙找补加辩解,手忙脚乱比划。
“可是我没有砸到她!酒瓶子都没碰到她一下,她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的!真的!我发誓!爸!你相信我!”
“我信。”
男人懒洋洋的嗓音截断过来。
盛嵠微微勾着唇,他当然信,若不是属孙权牧所说的那样,画面就不会像眼前这样“温馨”了。
所以,他足够斯文的开口。
“脑袋,和手,你自己保一样。”
“……”
孙权牧脸色发白。
孙父也是闻之变色,忍不住沉下脸反驳,咬牙,“可盛小姐到底也没伤着啊!盛嵠少爷!这件事这样算是不是有点太欺人太甚了?!”
孙父心里还是心存侥幸余地,觉得事情可以得到解决,如若不能愉快解决,起码,自己儿子在自己家里,怎么着也不会让人动成手!
他目光警惕,看见盛嵠从口袋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扔到空中,闪过银色的光,落下后才看清是枚硬币。
然后听见盛嵠似是遗憾了句,“怎么是手?”
下一秒。
根本让人反应不及的画面。
盛嵠起身揪过孙权牧的衣领,把人伸腿一把踹倒,扯过他的一只手臂摁在桌面,拿过保镖手中的红酒,砰的一声,红酒磕碎在了茶几一角,猩红的酒液爆炸般四散,溅得到处都是,还滴着酒液的玻璃就径直扎进孙权牧的手背。
客厅里响彻男人痛苦的哀嚎声。
“阿权!”
听闻消息急匆匆赶回家的孙董事长,也就是孙权牧的爷爷一进家门,就看见宝贝孙子被酒瓶扎得满手鲜血在惨叫,两眼一黑,差点心疼得梗过去,好在被一旁的助理及时搀扶住了。
孙老爷子心肝似地扶起孙子,扯开嗓子朝佣人喊赶紧拨打120。
慢一步的盛屹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孙老爷子自然也认得盛屹盛嵠两兄弟,看向盛屹,脸色沉下来,“盛屹少爷,阿权受这么重的伤,必须给我家一个交代!”
孙老爷子这话说得自然,话里话外都是在让盛屹开口去管教盛嵠这个弟弟。
他敢这样开口,原因无他——
江城世家圈里外人皆知,盛三有二子,双胞胎,小儿子盛嵠从小桀骜,肆意不驯,是个不服管教的主儿。
而长子盛屹却性子沉静,内敛深沉,的确是一个合格兄长的沉稳模样,对长辈又谦逊有礼。
所以,一定不会眼看着弟弟盛嵠如此这般。
“阿嵠,过了。”
盛屹开口,盛嵠耸了下肩,踩着马丁靴的长腿后退一步,是收手的姿态。
孙老爷子脸色这才好一点,刚要开口吩咐佣人拿医药箱过来先给孙子简单处理下伤口。
抬头却看见盛屹在摘腕表,边摘边走过来,摘下的腕表被保镖恭首接过,盛屹脚步没停,在孙老爷子孙父和佣人们惊诧的目光中,扯住孙权牧的衣领,原本温淡的丹凤眼顷刻冷下所有情绪,狠厉一拳打在孙权牧的脸上。
这一下就直接见了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