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来得及看清上一秒还在笑的少女,下一秒面不改色甩了秘书长一巴掌。
“啪”的耳光声在中式大厅里清脆回荡。
不设防的秘书长身子被打得一侧,脸上眼镜滑落,跌在地板上,镜片溅碎一地。
所有人呆滞住。
“担心得很好,”少女仍旧笑着,仍旧那般漂亮得动人,但再也没人觉得她无害,只听见她弯唇说:“但是,下次不要担心了。”
从进来起一直乖乖趴在盛鸢脚边的小满起身,灰狼从佣人手中叼过备着的温毛巾,递到盛鸢手边。
盛鸢接过,边擦手,边抬头看向主位上的盛锋,笑:“也谢谢二叔公的好意了。”
“……”
众人回过神——
“荒唐!”那位成玮二伯怒意出声。
别说他。
所有人都错愕。
秘书长是盛锋的人,打秘书长就是直接打盛锋的脸。
他们哪里想得到,盛鸢竟毫无顾忌直接动手。
错愕的同时。
其实又有点被吓到,又惊又骇,刚才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在盛鸢的身上看到了她爷爷盛濯的影子。
那位曾经不苟言笑,杀伐冷血的家主。
“盛鸢,你太放肆了!”
成玮二伯站起身,惊怒地瞪向盛鸢,“还不向你二叔公道歉!”
所有人又去看盛锋的脸色。
盛锋的孙女盛伊也去看,方才盛鸢动手时盛伊脸上大家闺秀的得体险些没控制住,想要跑上去理论。
然而。
盛锋却只神色沉了几秒,旋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平和地笑了起来,对盛鸢没一点责怪:“该是我向小鸢道歉才是,是二叔公唐突了,暗中照看你这事儿本应该跟你知会一声。”
对于盛锋的“致歉”。
盛鸢毫无心理负担,擦干净手,将毛巾扔到桌面,声音平静:“二叔公,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秘书长捂着火辣辣的一边脸颊狼狈退到一边。
眼看这件事就要这样被轻飘飘揭过。
盛伊到底没忍住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针对,但话的内容却藏着对盛鸢的锐利:
“妹妹起初看到傅家少爷的照片时都没生气,为什么独独看到这个叫做时砚的男生照片就直接动了手!难道,你们关系很不一般吗?”
“小伊,别胡说。”盛锋出声斥责孙女,斥责制止完,他转过头,又恢复慈爱的模样,对盛鸢道:“小鸢有自己交朋友的自由。”
“既如此,小鸢,那许家公子那边还是需要你去安抚,毕竟你们二人订婚在即,闹得太僵总归不大好,你说是不是?”
“不必了。”
成玮二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叫不必了?!”
所有人看见少女站起身,声音清晰,一字一句:“这婚,不订了。”
不顾众人的惊愕哗然。
盛鸢带着小满直接离开了盛家主宅。
*
今日场面闹得实在不好看。
盛锋作为大家长安抚好所有人,最后才离开主宅。
车上。
盛伊说:“盛鸢真是胡闹,成玮二伯是除您外在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她也敢这样忤逆顶撞,还将其他所有长辈们都不放在眼里。”
“若是将来等她继承盛氏,股东大会上连个为她站稳台脚的长辈都没有,岂不是势单力薄,孤立无援?那些股东们可不是好相与的。”
盛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妹妹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应该多看顾着才是,这样大家才会知道,你爱护幼妹。”
“是。”盛伊听懂话外弦音,随即乖巧应道,她转头,看向身后盛氏恢宏的宅子,目光中是向往,喃喃问道:“爷爷,什么时候,这里面的人才能喊我一声大小姐呢?”
“大小姐”是主宅里的佣人对盛鸢的称呼。
不过这个称呼并不是按照年龄排行来的,反而,真要算起来,盛鸢还是这个家里最小的。
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
是一种认可。
盛锋睁开眼,看向盛伊,安抚地拍拍盛伊的手背,什么也没说。
但盛伊笑了。
因为她知道,快了。
她有些高兴地对盛锋道:“爷爷,下个月我的国际提琴比赛,我一定,会拿到一个不让您失望的奖项的。”
“爷爷相信你。”
说着,盛伊去关心前排副驾驶秘书长的脸伤,“秘书长,待会我让家庭医生给你看一下吧。”
秘书长低了下头,感激道:“谢谢盛伊小姐。”
一旁盛锋似是想起什么,问秘书长:“最近那臭小子在做什么?”
“盛先生最近在港城都很安分的在经营分公司,没再胡闹。”
“那就好。”
秘书长口中的“盛先生”是盛伊的父亲。
只是他人到中年却不成器,嗜赌成性,气走妻子,盛锋使用了雷霆手段后他才学会听话。
听到秘书长的汇报,盛锋满意的“嗯”了声。
——一切都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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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桀:谁喊我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