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松了口气。
攥紧了心脏的巨大慌『乱』里,他甚至没空体会到自己现在的状态。
其实这样,才是正常概念中理解的“记忆”。
就像第一称视角的电影那样,过去已经安排好,只需按部就班地如期发;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却并不能改变或『操』纵什么,唐沢裕的意识,只是故事之外的旁观者。
发现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以后,唐沢裕反出乎意料地轻松下来。
陌的声线,响在了电话的另一端。
琴酒口中,名叫羽场二一的说:“唐沢警部,我……”
“你似乎还在犹豫。”唐沢裕的声音说。
他才刚睁开眼,声线里含糊的鼻音却已经完全消失了,好像他从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就一直神采奕奕地清醒着,天知道现在机还举在琴酒里。
羽场二一说:“是的,但……”他咽了一下口水,“院已经开庭了。”
“按照正规的开庭流程,官会慢悠悠读完介绍,再由原告和告两方的律师依次陈述案情。”
唐沢裕慢慢地抬起眼皮:“这一次铁证如山,没什么好论辩的,多二十分钟,槌就能落下了。”
通过自己的视角,他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保时捷停在路边,隔着行道树树叶间隙,院金『色』的尖顶傲然挺立。
这个日本高级别的刑事庭大门高耸,两侧的罗马式立柱肃穆又威严,光是台阶就有一层楼高。
即使下的记者与摄像黑压压堆墙,也还能毫不费力地看见台阶的顶层,警立正得目不斜视。
“你还有二十分钟,决定是否去推翻这件案子的盖棺定论。”唐沢裕说,“啊,现在是十五分钟——你得给我点时间走过去。”
他按了按睡得发麻的左臂。
“如果我现在放弃的话,”羽场二一的呼吸粗,“土门康介会下狱。”
“不止,”唐沢裕漫不经心地说,“这次的影响大了,就为了杀鸡儆猴,恐怕他们会死刑吧。”
电话的另一端陷入沉默,唐沢裕不急不忙地欣赏着那个尖顶,他似乎在声地鼓励着对说下去。可直到时间过去了半分钟,羽场二一都没有再开口,唐沢裕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做与不做,取决于你信念的正义如何,羽场先。”
目光下移,唐沢裕看见保时...
捷的放着几个证物袋,他随拿起一个,不紧不慢地抛掷在两间,“如果良心过意不去,你大可以自己去院,告诉官,告诉所有村浩一是你杀的。你是凶,所有的细节只有你记得牢,我帮忙伪造的假证,在你的口供不堪一击。”
另一端的呼吸变快了,唐沢裕一就知道这正是羽场二一内心为之犹豫踌躇不定的想,他轻笑了一声。
“——然后土门康介会脱罪,”唐沢裕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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