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米常文平依旧在倒数第二组出发,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候就有一名选手创造了新的冬奥记录,给后边比赛的选手很大压力。
“要不要再赌一把?”石头又开始挑头。
另外几个人纷纷应和。
不是,他们怎么这么爱赌,就踏踏实实看比赛不成吗?
心里这样想,嘴却很诚实的问道:“赌什么?”
石玎提议:“还是谁输谁请客呗。”
一致同意。
她和石头认为常文平能进前三,最大可能还是一枚铜牌;常文栋辛鹏信心比较足,觉得常文平能拿下金牌;常文闯和石玎一条战线,赌常文平会得银牌。
如果常文平没上领奖台六个人全猜错,那就等常文平来省城大家集资请他吃顿饭。
常文平没口福,六个人请的饭他是吃不上了,因为他拿了金牌!
比赛时间定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她看着累到躺在冰面上呼哧呼哧喘气的常文平流下眼泪。
他是被医疗担架抬走的。
累到虚脱,其他运动员来向他道贺发现他情况不对立即呼叫医疗救助,教练和后勤团队都被吓到了,慌慌张张的跟着担架跑。
直播暂停,人仰马翻。
她的心揪了起来。
别有事,千万别有事啊!
“三哥不会有事的,他就是冲的太猛累到了。”
石头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
她完全听不进去。
周围好像被厚厚的墙封堵住,她只能听到自己浑浊的喘息声和咚咚如擂鼓的心跳声。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在她被四面墙挤压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新闻终于播报了常文平的最新情况。
送医治疗,暂无大碍,该项目的颁奖仪式将推迟两小时进行。
凌晨一点,他们守在电视机前陪常文平一起看国旗升起,听国歌嘹亮。
常文平哭的稀里哗啦,她哭的鼻涕拉瞎,石头要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给她擦眼泪鼻涕,忙够呛。
大家都还沉浸在纷杂的情绪中呢,石玎哐当来一句:“不知道咋回事儿,我现在瞅你三哥那大粗腿贼性感。”
这一等就是五天,五天后常文平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我以为你的再联系是电话联系,没想到你人能回来!”她很惊喜。
常文平四仰八叉的往沙发里一躺,疲累道:“我可是躲回来的,自打回国就这个庆功大会那个表扬大会的,一边希望我坚持四年拿成绩一边又一顿灌我酒,一帮啥都不懂的大老爷!”
看得出来,常文平对行业现状非常不满。
“那没事吗?我在电视报纸上都没看到你要退下来的新闻,很明显内部在压这件事,你想退也没那么容易吧?”她忧心的说道。
常文平也叹气:“是没那么容易,可我真的滑不动了。你知道他们跟我说什么吗?再坚持四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退下来可没那么好的待遇。”
什么意思?
威胁?
“没那么好的待遇是什么待遇?”她急急问道。
“大学不会开绿灯,工作不会给安排,奖金未必会发放,商务全都会退掉...你三哥我会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要么妥协成为听话的狗,要么就重新启程自己挣扎出一条未来的路。”
她越听越气,等常文平说完忍不住捶了一下茶几。
“卸磨杀驴,他们太过分了!”她咬牙切齿道:“哥,你别想那么多,只管遵从自己的心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实在无聊不知道干什么就过来帮我,去帮石头也行,反正我们都缺人呢。”
常文平失笑:“放心,我还没那么惨。这些年除了比赛和逢年过节的奖金我还拍了几个广告赚了点钱,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也不老少呢,大买卖干不了随便干点什么都没问题。”
“那你想过要干什么吗?实在不行,三哥你复习复习,咱考个大学吧。”她给常文平出主意。
常文平一张脸立马皱巴起来。
“常小九,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为啥去滑冰的了是吧?以前我的人生不能有上学读书,往后我的人生除了不能有滑冰照样不能有上学读书,毋宁死不读书!”
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