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这一见诚德帝盛怒如此,李德全哪敢有甚旁的言语,赶忙应了一声,匆匆便向外行了去,不多会,便又陪着面‘色’肃然的方苞从屏风后头行了进来。
“老臣叩见陛下。”
尽管诚德帝面‘色’不善得很,然则方苞却并未在意,但见其从容地抢到了御前,按着朝规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何事?说!”
诚德帝虽是迫于先皇御赐龙佩的压力,不得不接见了方苞,可显然不打算与之多谈,也不等方苞将礼行完,便已是不耐地冷哼了一声。
“老臣肯请陛下屏退左右。”
方苞并未急着言事,而是不紧不慢地行完了大礼,而后方才声线平和地提议了一句道。
“你……,哼,尔等全都退下!”
一听方苞此言,诚德帝原本就浮躁的心当即便更烦上了几分,张嘴便‘欲’呵斥方苞的无礼,可到了底儿还是没好意思这么做了去,也就只是面‘色’铁青地朝着‘侍’候在侧的一众宫‘女’太监们不耐地挥了下手,声线冷厉地下了令。
“喳!”
诚德帝既已开了金口,李德全等人自不敢稍有迁延,尽皆躬身应了诺,鱼贯着便退出了寝宫。
“好了,卿有甚话这就说罢,朕听着呢。”
诚德帝口中说是听着,人却是往锦垫子上靠了去,眼睛半睁半闭着,摆出的便是个不想听的架势。
“老臣听闻泰山将崩,心实不安,故不敢不奏也。”
眼瞅着诚德帝如此做派,方苞的双眼立马便是一眯,可礼数却是周全得很,但见其磕了个头,一派忧心忡忡状地说出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嗯?尔在胡言个甚,泰山怎可能会崩塌,胡闹!”
诚德帝本以为方苞是要来为弘晴辩解的,可却万万没想到方苞居然说的是这么个事儿,当即便‘迷’糊了,坐直了身子,满脸不悦地便呵斥了起来。
“呵,老臣说泰山将崩,陛下不信,可旁人说仁亲王将反,陛下却是信了,这岂非咄咄怪事了么?”
面对着诚德帝冷厉的呵斥,方苞并未惊慌失措,而是淡淡地一笑,神清气定地反问了一句道。
“哼!此事朕已是亲自审过了的,又何须尔来多言!”
方苞此言一出,诚德帝脸上的不满顿时便更浓了几分,没好气地便别过了头去。
“古人常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固然是常理也,然,在老臣看来,眼见也未必便是实,岂不闻世间有谋算之道乎?自古以来,用间者,多矣,纵使是死间,也不在少数,陛下乃饱读史书之人,理应是知晓其事的,当无须老臣多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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