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有宫女过来,她立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转身,拐向另一个方向。
林景州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懊恼。
“林公公。”
几个宫女向他请安。
他直接无视,朝主殿走去。
……
当晚,陈彦来福阳宫宣旨,陛下今晚来福阳宫。
福阳宫上上下下都兴奋起来。
萧蜀雪直接将自己一对耳环赏赐给了芸惜,“今日是你给本宫梳头的,这个是应得的赏赐。”
“多谢娘娘赏赐。”
晚上,夏赫南带着林景州来了。
不管萧蜀雪多恨林景州,她都不能在陛下面前表现出来,等她坐上皇后宝座,再好好对付这个狗奴才!
芍药还病着,晚上守夜就成了芸惜,陛下那边自然是林景州。
伺候两人睡下后,两人退出寝殿。
林景州跟着芸惜来到隔壁房间,这里时刻温着热水,还有主子们可能用到的一切东西都在这里。
她努力忽略同一间房里的另一个人,可越是忽略,对方的存在感就越重。
“水烧开了。”
一只手从她眼前伸过去,提起了壶。
因为站得太近,她刚要避开,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你身上怎么没有药味?”
“我要贴身伺候陛下,身上怎么能有药味?”
她皱眉:“你没敷药?”
“没有。”
“大夫说不敷药,你胳膊会废。”
林景州静静地看着她,“无碍。”
她不知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滋味,盯着他看了须臾,“你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来。”
她跑回房间从包袱里拿过一瓶药,然后又跑回主殿的寝宫边的房间里,她推开房门,小口喘着气。
林景州走过来,“你做什么去了?”
她关上门。
“你去那边坐下。”
林景州疑惑,但还是听话走到榻前坐下。
芸惜走过来,“把衣服脱了。”
林景州抬眸看她:“……”
“放心,不会让你身上沾上药味的,但你必须敷药。”
她拿出一瓶药,“这个药是嬷嬷给我的生辰礼物,她说我总受伤,只要外伤,都可以用这个。”
“你生辰……”
他那时候,也准备了礼物,可两人的关系,他不敢送,也不能送。
“快点,脱衣服!”
她催促他。
林景州只好听话地脱了上衣,露出**的上身,他很白,很瘦,但又不是竹竿那种手,随着他呼吸,能看出他身上起伏的腱子肉。
他的伤口盖着一张布,已经被血浸透,此刻已经粘在伤口上了。
她眉头紧蹙,,“你这样……伤怎么可能好?”
好好现在是冬日,这要是春日或者夏日,他的肩膀迟早化脓,最后直接坏死了。
“我年轻,它会自己愈合的。”
“胡说什么?”
她严厉地开口,捏着布的一角,“我要把这个撕下来,给你上药,这块布粘在伤口上了,撕下来一定很痛。”
“我能忍住。”
她轻轻用力了一下,竟没有揭下,听到林景州闷吭一声,她不敢撕了,“很疼?”
他低声提醒:“你直接撕下来。”
“不行,会——”她刚要说会连他的肉一起撕下来,就见林景州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拽。
“唔……”
林景州痛得脸上布满冷汗。
芸惜倒吸一口气,“你疯了!”
瘦削的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他肩上的伤口,有鲜血流下,她赶紧拿过纱布去擦血,然后把药粉撒到他伤口上。
林景州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他死死抱住她的腰,整个脸埋在她腰间,大口喘着气。
她拿着药和纱布僵在原地,该伸手推开他的,经过那件事,两人再也不该有亲密的举动。
可,她没办法推开他。
“你对别人狠,你对自己也这么狠?”盯着可怖的伤口,她眼睛微红。
“芸惜,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
她想也不想直接打断他,“如果还想让我帮你处理伤口,就闭嘴。”
林景州垂眸,死咬住唇。
芸惜见他听话,开始处理伤口,动作格外小心。
因为不能让他身上有药味,她只能等着药渗入伤口,不让一点药粉碰到他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抱着她的人不再抖动了,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不疼了,就放开我。”
她故作冷漠地提醒。
“我得处理掉你身上的药味。”
林景州慢慢放开她,他低着头,不让芸惜看到他此刻不太自然的脸。
芸惜先点了香,然后把香炉放到他身边,然后坐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上的药粉。
一炷香后,她用纱布覆盖住伤口,然后帮他穿上衣服。
林景州要自己整理衣服,被她呵斥住:“你那个手臂,能不动就不动,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偷懒也不是难事吧?”
他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神情格外乖巧,“嗯。”
芸惜忽略他的脸,帮他穿好衣服。
“好了,现在是冬日,可以三天换一次药。我可以——”
“不用了。”
他重新坐在榻上,手掌在香炉上绕了绕,“既然不想再跟我扯上关系,那就离我越远越好。”
“我也想,可我芸惜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林公公因为我受伤,我不能不管。”
他抬眸看着她,她看回去。
“而且,吃人的嘴短,林公公今日给我吃的鹿肉,我总要回这个人情。”
他眼底受伤,静静地看着她,问:“真的要撇清一切吗?”
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平静地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