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何吩咐?”
“看到本宫竟然不跪?”
丽妃伸手就要扇他,结果手掌还没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眸光凛冽。
丽妃盯着被抓住的手腕,刚才的颐指气使瞬间没了,脸颊浮现红晕,声音也多了一丝慌张,“放肆,狗奴才!”
林景州放开了她的手腕,拱手弯腰行礼,“奴才失仪,请娘娘恕罪。”
丽妃气得大口喘气,她握着手腕,眼睛看向他,已经没了刚才的傲慢,眨眼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伺候本宫就那么让你难受吗?宁可去守皇陵,也不愿来本宫宫里当大太监?”
“奴才不懂如何伺候女主子,无法周全照顾娘娘。”
“够了,本宫不想听这个借口!”
她看向他手背,“你受伤了?”
“小事。”
“来人!”丽妃一边叫人一边往大路上走,很快就有宫女太监凑上来,扶着她。
离开前,她回头看向林景州,“林公公,本宫可还没出气呢,来日方长!”
林景州没说话,拱手目送她离开。
等人都走了,他才靠着假山,揉揉眉心,今日的酒喝得有点多了,他竟然有些失控了。
想……杀了周无霜!
三年前在水陆洲没杀了她,他知道总有这一天的。
周无霜对他有种执念,他绝不会把那个归为喜欢,因为前世伺候她那几年的时光里,她做的最多的就是羞辱他。
周家不好对付,陛下为了制衡顾家,绝不会动周家。
如今,她又怀孕了,就更不好对付了。
不过,也无妨,芸惜不会再进宫,她便不能拿芸惜威胁他,这就够了,至于其他,走一步算一步!
他前世能让她死,这一世,照样能!
从宫里离开,坐马车回府邸,他始终闭着眼睛醒酒。
陈杨在外面驾车,“爷!”
他眼皮动了一下,“何事?”
“陈柳带回消息,天雪姑娘成事了。”
他睁开眼睛。
“比我预想得要快,不错。”
陈杨继续开口:“天雪姑娘说要多耽误几天去京郊周边走一圈。”
“随她。”
回到府邸。
林景州还没有酒醒,这北疆的酒酒劲儿比京城的要大,他平常很少喝酒,今日被迫喝了不少。
“爷,小心!”
陈杨要扶他,被拒绝了。
他走向芸惜的院子,理智告诉他,这时候不适合去打扰她,可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走了过去。
走进院子,里面有人在说话。
“这几日都不要走路,等消肿了就好了。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然伤筋动骨就要百天了。”
“几日都不要走路?”
言诺点点头,手指在她红肿的脚踝按了一下,“你也是个姑娘家,平日没事别什么事都凑到跟前,修缮花园十分琐碎,男子都不免会受伤,更何况你一个姑娘。”
“好了,言大夫莫要念叨了,头都要疼了。”
言诺笑了笑,开始写方子。
“只是脚扭伤,也要喝药吗?”
芸惜凑上去看他写方子,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忽略的视线,她抬起头,就看到林景州站在门口。
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屋子里。
那眼神彷佛要吃人!
她笑着开口:“小弟,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弟?
林景州心中窒闷,她当真喜欢言诺?
她以前只会跟他亲近,只会跟他打趣撒娇,如今,面对言诺,她也会如此亲近了?
明明,一直能牵动她心绪的只有他,喜怒哀乐,总是因为他。
如今,变了人是吗?
心中的酸涩混着愤怒,让他攥紧拳头,生生挣开了手背已经凝血的血痕,渗出点点血珠。
他一步一步走进屋。
“好大的酒味,你喝酒了?”芸惜捂住鼻子。
他一言不发。
“方子写好了,这是给你泡脚的,能好得快些。”
感觉到气氛诡异,言诺不敢久留,“我先走了。林公公,告辞。”
“蓝玉。”
蓝玉上前接过药方,“爷,小姐,我跟言大夫去抓药。”
等两人离开后,芸惜手肘撑着桌面,她受伤的脚搭在凳子上,红肿的位置就这样露在林景州眼前。
“你怎么喝酒了?”
“你怎么受伤了?”
两人同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