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两个太监,陈彦开口:“在里面。”
“嗯。”
太监打开门,林景州捂着伤口,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久都没人住的宫室,里面灰尘遍布,如意倒在床上。
他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拨开覆面的头发,伸出手一探。
已经没气了!
“陈彦?!”
陈彦急忙走进来,“怎——”
看到倒在床上,已经没气息的如意,惊到了。
“她,我们没人动她,她怎么会死了?”
林景州仔细检查了一番,在看到对方人中处一个小红点,眼眸深了深,“有人来过!”
陈彦立刻走到门口,询问两个看守的太监,“谁来过?”
“没有,奴才两个一直守在这里,绝没人来过。”
他再仔细检查了一番,心中有了想法后,从怀里掏出化尸水浇在了如意身上,然后走出宫室,“从抓到她到现在,中途遇到过什么人?”
“带过来的时候路过宫门,跟鲜花坊的嬷嬷遇到了,嬷嬷只问了一句做什么,但并没有靠近那个女人。”
“果然是她……”
这个宫里,如果还有谁能杀人于无形,就只有施嬷嬷了。
林景州薄唇抿成一条线,”十二个时辰后,派人来打扫这间宫室。”
他说完,就要走。
“林公公,那里面的尸体怎么办?”
林景州并没有回答他,大步离开了。
陈彦走进宫室,看到床上只剩一滩不明液体,整个人汗毛直立,腿一软,差点摔倒。
尸体变成一滩血水了?
……
林景州离开宫室,就直奔鲜花坊。
施嬷嬷似乎知道他会来,已经准备好了待客的茶水,端起给他,“请。”
“为什么要杀了如意?”
施嬷嬷反问:“难道你要留着一个随时可能威胁你和芸惜的人?”
“不会。”
“那我杀她不也是帮你的忙,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林景州并没有接过茶杯。
“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出过手,为什么今天会出手?”
“因为她认出了我。”
林景州眼底划过震惊之色。
施嬷嬷继续说,“她能一眼就认出我,说明幕府已经有人知道我就藏在皇宫里了,她是顾家的人却待在幕府,难道顾家也要造反?”
“并没有。如意吉祥都是顾锦绣的丫鬟,她死了,两个丫鬟跟着幕亦君也正常。”
施嬷嬷疑惑地看着林景州,“为何你这么自信?而且你好像对什么都了如指掌?幕府和楚氏王朝勾结想要暗中招兵买马攻打大夏,你好像一早就料到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林公公。”
“施嬷嬷希望打仗吗?”
“当然不希望!”
“放心,这仗打不起来的。”
林景州淡定地说,仿佛幕府谋划了几十年甚至不惜和别国勾结的内战,在他眼里不过是讨论明早吃什么一样简单。
“最好是这样,如意的尸体你怎么处理?”
“我用了化尸水,她已经和吉祥去地下见顾锦绣了。”
施嬷嬷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配出了化尸水?”
“嗯。”
他很随意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施嬷嬷摊开手掌,已经一片冷汗了。
河间幕府百年前就已经失传的至毒至宝化尸水,就这样被一个学了三年多医术的太监配出来了。
“你,你不是人……简直……是怪物……”
林景州离开皇宫的时候,浑身滚烫,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休息。
但他还欠芸惜一个解释。
也许,看在他如今又伤又病的状态,得知了所有真相的她,会对他生出一丝怜悯。
一丝就好。
只要别离开,他可以用一切去弥补之前对她的伤害。
他可以……
“爷!”
陈杨看到林景州走出来,急忙跑上去,“小姐不见了!”
林景州发烧了,大脑反应有些迟钝,一瞬间,他并没有理解手下的话。
直到陈杨重复了一遍。
“今早,小姐出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去过的地方,陈柳都找遍了,没找到人。”
她不见了。
她走了。
林景州双腿突然一软,身体就要往下倒。
“爷!”
他抓住陈杨的胳膊稳住自己,突然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爷,您还受着重伤,切忌急火攻心!”
“她……还是跑了……我还没告诉她一切……便已经想逃离了?”
双眼发红,眼角泛起鲜红之色。
“才半天时间!找!出动所有人,我一定找到她!”
“是。”
林景州来到马车前,并没有上马车,而是直接换了旁边的马,坐上马的一瞬,他头晕目眩,但硬撑住了。
“去云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