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是,既然是药,能治病,那吃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景州犹豫片刻,肚子咕噜咕噜没办法,只好跟着吃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人烟了。
云惜激动地大喊:“有人家了!有人家了!”
“嗯嗯。”
林景州激动地看着她。
两人加快步子,刚走上大路,就听到身边的人大喊了一声,“爹!”
林景州松开她,飞奔向远处的几个人。
“州儿!”
林父一把抱住儿子,哽咽道:“你这孩子乱跑什么,你让爹爹担心死了!”
管家在一边笑着开口:“老爷,少爷找到了就好!”
“爹爹,我——”
林景州突然倒在了林父怀里,直接晕了过去。
云惜看到了也吓一跳,赶紧跑上前,“你,你怎么了?”
林父瞥了她一眼,立刻给儿子搭脉,随即脸色一变,“中毒了?”
身后的管家忙问:“老爷,是什么毒?”
“并不严重,很轻。”
抱起儿子,他看向云惜,“你是谁,为什么披着我儿子的披风?”
“我救了他。”
“胡说!”管家凑上前,“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绑架了我们少爷?”
“没有,我没有绑架他,我在山里抓猎物的时候碰到他的!”
“哪有这么小的女孩上山的?你背后的指使人是谁?”
云惜拼命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管家一把抓住她衣服,侧头跟老爷说:“老爷,您先带少爷走,这个丫头小的来处置。”
“嗯,问清楚!”
“是。”
云惜就这样看着林景州被他父亲带上马车,带走了。
就这么走了?
身体突然被丢了出去,她摔在地上,看着男人铁青着脸,眼神带着杀意盯着她,“多管闲事!”
她吓得瑟瑟发抖,那人的眼神,像极了逢年过节,杀猪人盯着猪的感觉。
男人冷嗤一声,从她身边走了。
云惜好久才爬起来,看着空荡无人的路上,她摊开手,她握着林景州的手走了一路,他们还在讨论聘礼呢,可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该去哪里找他!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一边哭,一边一瘸一拐地回家。
天快黑了才赶回家。
一看到她进院子,母亲立刻拿出棍子,“到现在才回来,你死哪里去了?”
哥哥在屋堂里教珍珍识字,见状开口:“阿云,你也太胡闹了,让你上山拿个猎物,你就不回家了。”
“我没有,我在山上迷路了一夜,刚回来,娘我好难受,我好像生病了。”
“让你扯谎!你迷路了?那你这咋回来的,你就是见不得你妹妹好!我打死你算了!”
林景州离开的委屈,加上现在被娘亲打,云惜一下爆发了,她一把推开母亲手里的棍子,“我差点死在山里,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就没想过上山去找找我吗?”
她一声怒吼,让家里几个人都看向她了。
云珍吓得缩到大哥身后。
云父从屋里出来,冷声道:“喊什么喊?回来了,就做饭,你一天不回来,你还有理了?!”
对父亲的天然惧怕让云惜忍住哭,小跑进厨房。
母亲站在门边,一手叉腰,拧着眉,“我决定了,答应那个人牙子的价格,十两银子,把云惜卖了!”
云父看了妻子一眼,“还是问问清楚,是卖去良家还是勾栏,毕竟是我们云家人,进了勾栏,丢人。”
云珍跑过来抱住娘亲的腰,“把姐姐卖了,那以后要我干活儿吗?”
“放心,娘不会让你干活的。”
云天站起来,“娘,也不用把老二卖了吧,咱家还没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母亲看向儿子,“你也该定亲了,不卖了她,拿什么给你盖房子娶媳妇儿?”
云天一下子哑口了,烦躁地进屋了。
云惜并不知道一家人在商量着把她卖了,她忍着身上的疼,起锅烧水。
一边做饭,一边喃喃自语:“林景州,为了救你,我得了一顿打,你要是忘恩负义不报恩,我恨你一辈子!”
结果当晚,她就发起高烧,上吐下泻,没有药,只能硬抗,熬了几天差点没了,醒来后却忘了很多事。
云母不敢再耽误,直接找了人牙子,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