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惜见钱氏表情不太对,有点疯癫。
“这样,你们把那个盐引帖给我,给我,我就跟你们交朋友,唐延算什么东西,他就是林府的狗,我公公说过,林氏家业是要留给林氏子孙的。”
林景州淡淡一笑,“留给林氏子孙啊。”
钱氏拼命点头,“我儿子是林氏唯一的继承人。”
“那个林滔呢?”
“那是庶子的庶子,哪有什么继承权,你们跟我合作,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林景州缓缓开口:“那林景州呢?他有继承权吗?”
钱氏表情一顿,眼神开始乱瞟,神情古怪。
“看来你还记得我啊,是我的荣幸吗?”
“你!你!”
钱氏惊慌失措地盯着他,“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个孽子!”
“我该多谢你卖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有今日。”
芸惜莞尔一笑,“我这一身好看吗?林夫人,阿景给我买的,三十万两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过得很好,非常好,阿景有才有能,倒是你的儿子……也许真的是你作恶太多才让他变成这样,好好去庙里上上香,多做点好事,也许他哪天突然就好了呢。”
“啊啊啊!!!”
钱氏突然捂着头放声尖叫。
声音太大,林景州伸手捂住芸惜的耳朵,“她疯了。”
“气死活该,哼!我们走!”
芸惜拉着林景州往外走。
钱氏满脑子都是自己儿子的痴傻,江氏儿子的成才。
做恶的报应!
做恶的报应!
扑通!
“夫人,夫人落水了!来人!”
芸惜听到身后传来呼救声,扭头看向林景州,“救吗?”
“不救。”
“好。”
走出林府。
芸惜回头看了一眼,“这一趟酉州之行,圆满完成。”
林景州无奈看向她,“就是为了收拾她?”
“没错!”
“那现在呢?”
“先回宅子,有个事得处理一下。”
两人回到买的宅子,那个在寿宴上大闹的少女正坐在厅里吃着点心,陈柳陪着她说话。
看到两人回来,他们赶紧站了起来。
少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抬起头。”
她当时在酒楼外就随意瞥了一眼,今日在寿宴上,这姑娘演得声泪俱下,她都没仔细看她的脸。
少女抬起头,一张圆脸,眼睛扑闪扑闪,大概是刚演戏哭了很久,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叫什么?”
“孙雪娥。”
“多大了?”
“十五。”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葬完爹爹,就剩我一个了。”
“识字吗?”
“不识。”
芸惜看了林景州一眼,后者朝她笑笑,“随你。”
好吧!
她重新看向孙雪娥,清了清嗓子,“我们家家规森严,从不轻易收人,我花了五十两银子让陈柳找人演戏,陈柳你怎么把人带进府了?规矩都忘光了?!”
她拍一了下桌案。
林景州疑惑地看着她,陈柳直接不知所措了。
“我向来赏罚分明,孙雪娥,你老实交代,陈柳把钱给你了吗?你为何要入府,是他骗你进府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孙雪娥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起来回话,本夫人最瞧不上仗势欺人的奴才了,你说清楚,夫人为你做主!”
陈柳一脸茫然,着急要辩解,“夫人,我——”
“你闭嘴!”
她指着孙雪娥,“你说。”
“没,小人没被哄骗,小人已经拿到钱了,这,这就走。”
孙雪娥起身就要走。
“站住!”
芸惜看向陈柳,“敢把人带回府,陈柳你好大的胆子,你一起滚吧。”
“不,不是陈柳带民女进府的,是民女硬跟着的,夫人明鉴,是民女跟在陈柳身后进府的,是民女坏了规矩。”
她从怀里掏出十几两碎银子,放到地上。
“民女刚吃了两块点心,这是赔,赔点心的钱,夫人别错怪陈柳了,要怪就怪民女。”
“小姐,你到底要闹哪样啊?”
陈柳气得脸通红。
林景州横了他一眼,陈柳顿时又憋屈又着急,“我错了,不该跟小姐大声。”
“咳!”
芸惜心虚地清了下嗓子,“得,既然陈柳着急了,那你就留下吧。”
陈柳愣住了,孙雪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