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起来!”芸惜急忙把她扶起来,“云兰,你都说了我们都是从雪阁出来,本就应该相互扶持,咱们是好姐妹,你若跪我,我就真的没办法跟你交朋友了。”
云兰期待地看着她,“那你……”
她笑道:“林景州不开口,我稳定下来,也要去寻你的。”
“芸惜。”
东院里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应该是送膳的宫女回来了,芸惜拉着云兰走进东院,带她认了路,最后把包袱放在自己床铺隔壁。
春杏忙完后,跟云兰交代了规矩,知道她跟芸惜之前就是一起的,就让两人为伴。
晚上睡觉之前,芸惜刚铺好床,拆了发髻,就见念夏气冲冲地跑了进来,“芸惜,你干的好事!”
她手里拿着床铺,上面都是泥土痕迹。
芸惜只瞥了一眼,就坐在床边,晃着双腿,“我干什么了?”
“你弄脏了我的床单!”
“我没有。”
念夏气得脸涨通红,“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做?”
她用手掌撑着下巴,“谁知道呢?有些人坏事做多了,惹众怒呗!”
“你——”“让一下。”
念夏一回头,就看到云兰端着一盆水,两人都是十五,不过云兰北方人家里还有胡人血统,同龄人基本没人比她高的,所以看向念夏,眼神就带了一点俯视。
念夏问:“新来的?”
云兰没理会她,走到芸惜跟前,把水盆放到地上,“洗脚吧。”
“她一个宫女,你给她倒洗脚水?”
芸惜也一脸震惊,急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倒水就行,你洗吧。”
云兰笑着解释:“你受伤了,晚上出门怕你摔跤,等我哪天生病了,还得你照顾我呢。”说完又扭头看向念夏,“她是我妹妹,别以为我们新来的,就得受你欺负!我们姐妹可都进过刑司,从那里出来的人,真要打起来,别说你了,就算你再叫几个人,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们!”
念夏气得说不出话,扭头看向其他人,大家全都避开她视线,各干各的。
没人帮她,她只能跺脚,愤然离开。
芸惜笑着打趣:“不错嘛,云兰姐姐很威风啊。”
云兰脸一红,嗔她一声,“少贫嘴。”
趁着芸惜洗脚,云兰从包袱里拿出十几盒胭脂,芸惜看到,一脸震惊,“你……”
“你弟给的。”
说完,就去散东西了,两间厢房,所有人都有,除了念夏。
回来后,同房的其他宫女,明显对两人热情起来了,“念夏就喜欢欺负新人,我们都被她欺负过!”
“就是,听说她干爹是乐嫔娘娘宫里的大太监。”
“芸惜,云兰,你们可得小心点,小心她背地里给你们穿小鞋。”
芸惜拿着一盒胭脂,放在鼻间闻,一边道:“穿小鞋应该是躲不了了,姐妹们别掺和进来,误伤了自己就好。”
她把胭脂递到云兰跟前,兴奋地问:“他哪儿来的这些东西?好香啊。”
云兰笑了,“这话,不应该你问他吗?给我的时候就说这东西能打好关系,让我们在御膳房过得轻松些,其他什么都没说。”
“行,下次见了他一定问问。”
能搞到胭脂,也不见给她几盒,宫规并没有禁止宫女涂脂抹粉,但胭脂水粉这可都是后宫娘娘们用的,偶尔赏赐贴身宫女一点,那都是可遇不可求,对于她们这种各坊的宫女来说,胭脂可是紧俏的东西,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熄了灯,芸惜躺在床上,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胭脂香味,想也不用想这些宫女都在偷偷研究刚得到的胭脂。
诶?!
如果她能得到很多胭脂,卖给宫女,那不就赚大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