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的鼻高眼凹嘴宽耳竖一脸蛮横,不似中原人长相。
他一把拎住残爷的衣领,怒道:
“老东西走路不长眼,找死。”
“是你撞了老汉,你还血口喷人。”残爷凛然不惧道。
“老子看你真不想活了。”
“你动一下试试。”
那人龇牙咧嘴正要动手,又陆陆续续走来七八个彪形大汉,都是跟他一般的异域长相。
为首的五十多岁年纪,一脸络腮胡子,面相却也平和。
“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是他走路故意撞人。”那人道。
“是你故意找茬撞的老汉,你还有理了。”残爷反驳道。
“算了,不要惹事。”大胡子摆手道。
那人听罢,不情愿的松开大手。
残爷正了正衣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干咳几声,指着大胡子道:
“还是这位仁兄懂事,像个场面人……”
他又冲那几个大汉道:
“老汉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自己掂量着点,别在凤阳城撒野,否则,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残爷反而不依不饶,又骂骂咧咧说了几句市井之言。
那大胡子紧皱眉头不言语,却缓缓退后几步。
余下七八名大汉像得了什么指示号令,一齐握紧拳头将残爷围在中间,如群虎斗羔羊。
“呀呵,还仗着人多欺负人,以为老汉怕你们不成。”残爷朝手心啐了一口气,撸起袖子摆出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四周七八个大汉对望一阵子,却迟迟不肯动手,似乎是像遇到了什么高人。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大胡子一声低喝。
那七八个大汉略一迟疑,举拳齐齐朝中间人挥去。
只听“砰砰”几声乱响,吃痛哀嚎声不断传来。
原来,是残爷不见了,他像是凭空消失,是那几个大汉敌友不分的乱斗一气。
有的鼻青脸肿,有的嘴角冒血。
在一旁冷眼观望的大胡子却不怎么惊讶愤怒,只喃喃道:
“中原果然卧虎藏龙,今后行事要倍加小心了。”
他又冲那群大汉道:
“今日的事算吃个暗亏,中原是非之地,今后要多加小心谨慎,轻易不要惹是生非,都各自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出门。”
“是,师父。”
这大胡子,就是西疆大仓山大刀流的掌门孤木长风。
他也是个老江湖,来到中原后便收敛了他平时在大仓山的暴躁气焰。
近日来他每天都带着门下高徒去拜访各路武林人士,他也知道大刀流在中原名声不怎么样,所以行事才小心谨慎,也是不想太过招摇,出门都不带兵器。
刚才的事若是换做在大仓山地界,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嚣张蛮横的老东西。
时候不早,他回到客栈二楼,看到孤木建雄屋里还亮着灯,还有隐隐酒气。
“建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孤木长风敲门道。
孤木建雄在独自饮酒,他本来对酒不感兴趣,在大仓山时孤木长风也因此经常说他不像个男子汉。
可自从来到中原,遇到了柳采音、残爷,几番盛情难却,酒量有所见长。
尤其是今天,跟残爷的豪言壮语,心里对剑的痴狂,酒是越喝越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