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了地上的叶真一时胆骇,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而吕飞岩则忽然有些情绪激动,向着阿苦大叫了起来:“阿苦,你去问问他为什么,我当初也是跟他学过剑的,我还奉上了无尽厚礼,凭什么他就对我不管不问,既不教我真东西,又在我遇到了麻烦之时置之不理,凭什么这个小儿有事,他却会出言发问了?”
眼见得他这时候已有些癫狂之态,旁边的戒律堂弟子急忙将他押下,连嘴都堵上了。
吕飞岩挣扎不已,眼中居然有些泪水流了下来。
而在熊长老旁边,张忡山之父见到熊长老居然拿下了叶真与吕飞岩,也是神情呆滞,无比复杂的看向了熊长老。
熊长老迎着昔日同门的目光,脸色一片冷淡,只是道:“张师弟放心,我既为戒律堂长老,便定会禀公处事,若真是这小儿心怀歹意害了你家公子,我绝不饶他,但……如果真是令郎先起了歹意,那我们纵有同门之谊,我也……”
说到了这里,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下去。
张忡山之父闻得此言,已是满面悲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时,叶真与吕飞岩,都已经被人拿下,捆仙索结结实实上了身,倒是旁边的方贵一身轻松,抹去了脸上的鼻涕眼睛,跷着脚尖没事人一样的在那看热闹,熊长老瞥了他一眼,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就这么放过这小子也不是回事,心里微一犹豫,只好喝道:“方贵!”
“我在!”
方贵反应了过来,急忙叫道:“熊长老处事公正,弟子感激不尽……”
“此话言之尚早!”
熊长老冷哼一声,沉喝道:“事情原委查得清楚之前,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啊,将他押回戒……”说到了这里,忽然眼角瞥过了阿苦,语气便忍不住一顿,继续道:“押回后山,随时听候审问,没有仙门命令,不可离开后山半步!”
周围众弟子听了,顿时响起了一片低低的哗然。
一个关入仙牢,一个押进后山,这差别似乎也太大了点吧……
倒是阿苦,闻言急忙上前答应:“弟……弟子明白!”
他似乎是被熊长老的严厉手段所震慑,直到这时,说话都有些颤抖。
上前象征性的站在了方贵身后,这就代表自己是在押他回后山了,方贵活动了活动胳膊腿,也表现的一副甘愿被押回去的模样,不过在即将下山之时,他却忽然又想起了一事,转头看着那位功德殿前的执事,道:“虽然要押我回后山,但我的功德还是在的吧?”
周围不知多少人面露无语之色,连颜之清都有些无奈。
那执事也懒懒的挥了挥手,道:“你降伏妖兽是真,救得同门是真,该有的功德自是有的,不过这桩公案审出了结果之时,仙门怎么罚你,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有功德便好!”
方贵放下了心来,被阿苦押着,一路步行下山。
而在另一侧,吕飞岩望着后山方向,眼神都已经呆滞了……
周围众弟子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也都各自散去,只是今天在功德殿前看到的一幕一幕,着实热闹非常,半年之内,都不愁没有谈资了,许月儿也是一脸欣喜,抱着颜之清的胳膊,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后山那位这么厉害,一句话便解了这大麻烦……”
“重点不在后山那位厉不厉害,而在于……”
颜之清面上,也有些放松,只是更多的是心里疑惑,喃喃道:“他居然真会过问此事……”
许月儿笑道:“管他呢,小坏蛋有了这个大靠山,谁敢冤他?”
也就在此时,旁边正有一人经过,却是红叶谷弟子赵太合,他本也是今天大出风头的人物,结果后来事情接连起伏,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倒成了一个看热闹的,如今恰好听到了许月儿的话,他忽然笑了笑,淡淡开口道:“他的靠山,怕不是后山那位……”
颜师姐微微一惊,抬头看时,赵太合已走的远了。
……
……
也是在这时候,已经被阿苦师兄押着往后山走去的方贵,穿过了一片林子之后,便鬼鬼崇崇的回头瞅了一眼,见距离功德殿已远,放心道:“他们已经看不见我们了吧?”
阿苦师兄比他还要紧张,身材僵硬的回了回头:“应该看不见了……”
方贵松了口气,嘻皮笑脸的转过了头来,道:“阿苦师兄演技不错嘛……”
阿苦师兄闻言,两条眉毛都垂了下来,苦着脸道:“你还说呢,胆子也忒大了点,当时接到了你的信,我就立刻跑去求先生了,结果先生……他是向来不理会这些事的,他认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麻烦,他应该是认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麻烦,该由我们自己解决吧……”
“你不用替他解释了,他就是懒得理……”
方贵撇了撇嘴,旋及又得意了起来:“但就像我跟你说的一样,我找他帮忙,他懒得帮,但我们可以假装他帮忙了啊……”
阿苦一脸担忧:“师长如山,假借师长名义可是大罪啊……”
“放心放心……”
方贵得意笑道:“先生那么懒,我们找他帮忙他懒得理,那有人找他去求证时,他也懒得否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