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睛更坚定了些，气势也更锋利了一些。

如果没有高凌薇在头顶上压着，石楼恐怕会是少年魂班里锋芒最盛的。

与高凌薇相同的是，石楼在面对荣陶陶的时候，态度非常友善，甚至是有些柔软。

原因，自然是因为荣陶陶是她的恩人。

那个时候、面对危机的荣陶陶，可是真真正正的菜鸟，他也是真的豁出了性命，不计后果。

“不，我反应确实有点慢。”石楼笑着摇了摇头，“大薇姐是青山军老首长的女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对了，你和薇姐现在队里......”

荣陶陶直接开口道：“我俩在青山军的定位有点特殊，目前来说，精神符号更重一些，虽然说话有些分量，但我和大薇没有一官半职，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和她入伍时间也比较短。”

说着，荣陶陶扭头看向了石兰，道：“别着急，会有机会的。”

石兰抿了抿嘴，默默垂下了头：“我的确有点着急。我和兰兰的生命才刚开始，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但是......”

闻言，荣陶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石家姐妹为什么来雪境，那开学第一课，杨春熙问了所有人同样的问题，小魂们在松江魂武大学的第一课，是学生之间给彼此上的一课。

石家姐妹自幼被爷爷拉扯大，她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要满足爷爷的愿望。

那个雪燃军老兵一辈子驻守在三墙区域，经历恶战无数，最终伤残退伍，但却一辈子不曾知晓雪境旋涡里的模样。

虽然爷爷从未直述过愿望，但是每晚哄姐妹俩入睡前所讲的睡前故事、雪境故事，其话语之中透露出来的向往与渴望，才是石家姐妹不远千里、从三秦大地来到北方雪境的根本原因。

的确，石家姐妹还很年轻，生命还很漫长，但是她们爷爷的年纪却很大了。

“抱歉，我有些过分了。”石楼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荣陶陶伸出了手，拨了拨那俏丽短发上沾染的霜雪，轻声道：“我们暂且约定一个时间，石楼，就定在下一届世界杯之后，怎么样？

多给自己一点成长的时间，也给我一点时间。”

“谢谢，我明白了，我和兰兰也会尝试着追逐你的脚步的。”石楼急忙开口说着。

从来都是以大姐姐形象示人的她，难得不再沉稳，而是变回了17岁少女应有的模样，稍显急切的开口解释道：“我不是不知好歹、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是有些......”

“嗯嗯。”荣陶陶嘿嘿一笑，用肩膀撞了撞石楼的肩膀，道，“放心，我理解，我特别理解。关于目标这种事儿，我悄悄跟你说哦。”

石楼：“什么？”

荣陶陶悄声道：“我跟你一样，我恨不得现在就杀到龙河畔去见她！管他天黑还是雪大，万安关外乱或不乱......”

“嗯。”石楼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也许要不了两年，等不到你和石兰参加世界杯的时候，我们就能有机会去雪境旋涡里看看。”

荣陶陶沉吟片刻，继续道：“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代表着你和石兰成长的时间就更短了。你们要更加努力、更加刻苦，我们才能有实力、有资格进入雪境旋涡。”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行政楼门前。

石楼拽住了行政楼大门，一手拉开，那一双狭长的美目直视着荣陶陶的双眼，口中吐出了一个字：“懂。”

看着少女那坚定的模样，突然间，荣陶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

他刚从外面的花花世界回到雪境，所以这样的感受更加明显。

如果，这个世界真如人们看到的那样美好，那么为什么要让一个17岁的少女，在本该天真烂漫的年华里懂得这些呢？

她又要付出多少的汗、泪与血，才能拥有所谓的资格呢？

不过......

话说回来，她背负着爷爷的梦想，与死亡赛跑的模样，的确是有点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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