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蛇咬死,我宁愿跳崖。”
“现在别说这没用的。”范纯煕放下背包,拿出一捆绳子,便将背包扔了下去,“岩壁上有很多藤条,我们顺着绳子下去。”
“能行吗?”我的心里惴惴不安。
“只能试一试了。”
范纯煕将绳子套在一颗老树上面,我抓住粗粗的藤条,这些藤条缠绕着大树犹如群蛇,树干潮湿藤条潮湿一切潮湿,我往下面爬,一手露水和植物分泌的黏液,但是我顾不上了。
鞋尖紧紧扣死藤条的缝隙,左手紧紧抓住藤条,每一步都像是在拼命,上面有突出的很粗的树干时不时地挡住了我的道路。我一使劲,结果脚底下一滑,在藤条里面一别,疼了一下,“啊”的叫了一声,手里面也一滑,就这么滑下去。
我和范纯煕身上的绳子是系在一起的,意味着我连累了她,我俩的重量足够将上面的老树折断,要掉一起掉。虽然我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免不了的,我不是蜘蛛人,这么高难度的任务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我一头栽下去,在空中坠落,但是我手里还紧紧抓着绳索。我是想把绳索解开,但在那种情况下,哪有那么容易,看来只有一起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许是上天可怜我,终于开了眼,一棵绝壁上的老树枝将绳子钩住,我和范纯煕就这么在半空中吊住,可是谁也没办法离开。
“千万别动。”我喊道,范纯煕落在了我下面,老树垂垂老矣,随时都会断。
我试着去抓住其他的支撑物,在这过程中,我已经清楚地听到树枝“咯吱”的响声,来不及了,我猛地朝岩壁上的一株矮松一扑,上方随之清脆地一响,我几乎是本能地身手往下面一捞。
“抓紧了!”我死死地抓住范纯煕的手,谢天谢地。
“太重了你。”我这时才切实地感觉到范纯煕是真重。
“废什么话!”范纯煕一咬牙,缘着我的手往上爬。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的手生生地被拽断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那根烂木头一样,好疼好疼。她的手指掐进了我的手腕,顿时手腕上就被勒出了一条血痕。
我咬着牙坚持,原想着这棵矮松倒是很坚挺,竟然支撑住了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哪知道范纯煕刚一脚钩住岩壁上的藤蔓,准备放开手的时候,突然这矮松就不争气地被连根拔起。
坠落的过程远比我想的痛苦。
虽然我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
由于我们是贴着岩壁坠落的,出于本能,我疯狂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但全部都以失败告终,枝桠乱杈,划得我遍体鳞伤,我心想这回死定了。
随后,我们相继掉进了一棵高大的松树的树冠,松针扎得生疼,但是松枝一层一层地被身体拗弯,一层一层地缓冲,弹性很好,夸张地说,这是个美妙的体验。我从树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但是**的层层的落叶太厚了,所以我没有晕过去,就是脚腕子一阵一阵生疼。
我就要站起来,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左脚腕子就很疼不能着地。我急忙坐下把裤子卷起来,然后把袜子往下褪褪,看见了自己发肿的脚腕子。
“你还好吧?”我扶起范纯煕。
“还好。”她吃疼地摸着胳膊,怕是不折也得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