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前后来到了涿州城的城郊,找了一户庄子上的人家,给了对方十两银子勉强住了一个晚上。
这期间赵图南还和慕长乐算了算方才打人的银子钱,慕长乐掏银子的时候那个感觉简直是痛不欲生。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慕长乐便带着赵图南离开庄子,直接朝着涿州的码头行去。
只要上了船,便能去南诏了。
不想庄子稍稍僻静了些,要去涿州码头还有几十里路要赶,此番天色还未亮,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刻。
之所以这么早,便是涿州通往南诏的船只在一天的早晨,天刚亮的时候便开船了。
主要是之前在那一处客栈和漕帮闹得动静儿有点儿大,慕长乐才选了这么个地方住着,此番要去涿州的码头还需要翻过山坡到山的另一边才行。
不想二人刚上了山坡,却听到山坡上竟是已经有人在那里聚集着,而且听着那人数还很多。
慕长乐和赵图南忙看向了对方,山坡上有人,这个时刻出现了这么多人,还是在这么僻静的地方,不是普通的旅人,倒像是盗匪。
这事儿麻烦了,赵图南冷笑了一声低声道:“几个小贼而已,你在此处等……”
“殿下!”慕长乐竟是声音都微微变了几分,一把拽住了赵图南急声道:“殿下,等一下,别过去!有古怪!”
赵图南一愣,缓缓收回了脚步。
虽然慕长乐的武功不行,可行走江湖的时间比他要长一些,自然有些阅历。
他忙凝住了脚步,慕长乐示意他将马儿拴在了山坡下面的山谷中,先将马藏好了。
随即点着树叶浓密的树头,赵图南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瞬间跃到了树梢上,整个人藏在了树冠里。
慕长乐紧跟着也爬了上去,藏在了另一丛树冠中。
二人刚藏好了,那些奇怪的脚步声便缓缓行了过来。
赵图南和慕长乐透过树叶的缝隙凝神看了下去,这一看不要紧,慕长乐差点儿惊得喊了出来。
她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不晓得另一侧树梢上赵图南看到了下面的情形没有。
她屏住了呼吸凝神看了下去,下面曲折的林间小路上缓缓走过来一大群身穿黑衣,脚步僵硬的人。
是的,看起来是人,可走路的样子却僵得很,好像受什么控制似的。
那些人从头到脚都用黑布将自己裹了起来,每个人的腰间都佩戴着武器,武器大部分是只有南诏国练武者喜欢用的弯刀。
刀锋在月光下散着森森寒意,那些人身后却传来一阵很古怪的乐声,像是洞箫,又像是别的声音,尖锐刺耳,时而舒缓,时而急促。
突然声音一转,那些人停住了脚步,随即站在了路中央。
不多时又一批人走了过来,瞧着身上的穿着便是某一个武林门派的,人人都是青衫长袍,腰间佩戴着宝剑。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堵着他们路的竟是眼前这么一批怪人。
“诸位朋友!我们苍穹派借道去码头,诸位让一让!”
为首的一个青年声音清冷如霜,不想那些人根本不搭理他。
青年脸上渗出几分怒意,刚要在说什么,那些黑衣人竟是弯刀出鞘,朝着这群人杀了过来。
苍穹派的人瞧着剑法不错,可是对面这些黑衣人像是打不死似的,明明已经砍倒了,又站了起来继续拼杀。
场面瞬间变得血腥了起来。
树梢上的慕长乐眼睛瞪圆了去,娘做了南诏女帝后便废除了很多南诏邪术,比如面前的傀儡术。
可这么多傀儡人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难道南诏有人背地和娘作对?背对着南诏女帝练了这么多傀儡人,他们想干什么?
她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