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此番屈辱的遭遇让她生出了几分想死的绝望。
她此时口不能言,眼底晕满了泪水,视线死死锁着玄鹤那张俊朗冷酷的脸。
她会杀了他的,一定会杀了他!
玄鹤看着身下女子绝望到极点的表情,看着她晕满泪水的眼眸,手下的动作顿在了那里。
抬起手帮她合上了下颌,楚北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要骂出来,突然玄鹤掐着她微微有些疼痛的下巴,视线逼迫了过来。
“你不是楚北柠!”
楚北柠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玄鹤看着她的视线专注又危险,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身为楚家嫡长女为了本王做出来的那些荒唐事,整整三年了,可不是装的。”
“既然你那么喜欢本王,今日本王成全你再睡你一次,你为何这般抗拒?你没道理抗拒本王啊?床笫之间的事情不是最真实的反应吗?”
“呵呵,之前本王看过坊间流传的一个话本。”
“郊外庄子上有户农家的女儿,得了一场怪病晕了过去。”
“不想三天后醒来,整个人的性子都变了,后来请了个道士才查出来原委,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楚北柠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玄鹤冷冷一笑:“因为隔壁庄子上的一个女子刚死,魂魄寄身在了那个姑娘的身上。”
楚北柠的瞳孔一缩。
玄鹤缓缓拂过了她脸颊:“楚北柠,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二大爷!!”楚北柠猛地抬起头狠狠撞向了玄鹤的面门。
玄鹤不防备楚北柠这般狂躁,这一下子被撞在了鼻子上,忙起身捂住了鼻子。
楚北柠瞬时翻身而起,临走的时候不忘又给了玄鹤一拳,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玄鹤登时懵了,楚北柠顺势冲出了书房。
外面守着的青山都看傻眼了,听着里面王爷和王妃交流感情的动静儿不太对,此番看着王妃衣衫不整冲了过来,他忙疾步走进书房。
看到王爷左眼上晕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登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滚出去!”玄鹤捂着鼻子,鼻血都被撞出来了。
“是!”青山内心掀起了狂风巨浪,王妃当真是勇猛。
“站住,端一盆水来,本王要净面!”玄鹤捂着鼻子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铁青。
青山忙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玄鹤潋滟的凤眸一点点地眯了起来,磨了磨后槽牙。
楚北柠,不管是你什么妖魔鬼怪,本王一定要让你显出原形来!
楚北柠此时冲进了东苑,直奔暖阁,随后翻箱倒柜开始收拾东西。
“主子!主子您这是!”裳霓手足无措的看着楚北柠。
楚北柠将包裹展开,将一应衣服,银票,还算值些钱的小玩意儿一股脑儿丢进了包裹中。
她脸色发白,声音微微发抖。
玄鹤此时已经彻底怀疑她了,只是那家伙没证据能证明她是孤魂野鬼,可这事儿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
“我得离开这里!马上走!”
裳霓顿时吓傻了去:“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奴婢……奴婢帮您收拾……”
楚北柠手中的动作定在了那里,脑海中晃过了卖绣品补贴家用的二妹妹,用柔弱的臂膀想要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扶起来。
想起来王姨娘给她送来的药,还有楚家其他孤苦无依的妹妹们。
谁叫她是天家的儿媳妇,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依着玄鹤冷酷无情的性子,怕是会对楚家不利。
楚家阖府上下一群女人怎么能扛得住玄鹤残酷的手段?
楚北柠吸了口气,瘫坐在了床上。
裳霓看着自家主子被撕开的衣襟,惨白的脸,心疼得要命,莫非刚才在王爷那里又被欺负了吗?
可她一个做奴才的,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只有心疼干着急的份儿。
楚北柠仰躺在了床榻上,好半天才沙哑着声音道:“将东西收拾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得找个账房先生来。”
裳霓听主子这么一说,又松了口气。
楚北柠这一晚睡得分外不踏实,梦到玄鹤追杀她五百次,她被追杀跳崖一百多次,和玄鹤同归于尽一百多次,玄鹤粗暴地上了她一百多次,被玄鹤抓住反复来回烧死了一百多次……
第二天醒来后,头痛欲裂。
楚北柠吃了一颗鸡蛋,喝了点儿热羊奶,就去了前院的账房。
幸亏玄鹤早早去上朝,她也不用再和他照面,那个人远远比她想的还要危险。
楚北柠招账房先生的告示已经贴了出去,今天便能等到消息,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想楚北柠手中的半盏茶都没有喝完,刘嬷嬷就带着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