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账目清晰,简直是无可挑剔。
随后看到具体的数目后,楚北柠视线微微沉了下来。
旷亦低声道:“王府总收入和支出不匹配,差不多每年有一百万两银子去向不明。”
楚北柠倒吸了一口气,梁王府居然有一条大蛀虫,每年侵吞王府一百万两的银子,三年可就是三百万两了。
她想到了白卿卿,随后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间划过。
白卿卿没那么大胆子,侵吞个几万两,买买胭脂水粉衣服之类的就到头了,三百两万,她不敢!
除非白卿卿背后还有人在默默挖着梁王府的生肉。
白卿卿背后不就是荣妃娘娘吗,当初白卿卿也就是荣妃娘娘身边服侍的一个小宫女而已,家族背景才华学识都不足以匹配梁王府,怎么就能顺顺当当做了梁王府的侧妃?
而且当初荣妃甚至打了她这个正牌儿王妃的脸,让白卿卿执掌王府中馈,难不成是荣妃……
可是没道理啊!
一个做娘的,千方百计贪污自己儿子府里头的银子,这叫什么事儿?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她又说不上来。
“王妃?”旷亦还以为自己做的账册有问题,不禁出言提醒。
楚北柠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做得很好,裳霓打赏!”
裳霓忙按照楚北柠的吩咐又给旷亦包了一百两银子的赏赐,捧到了他面前。
旷亦神色定了定,突然冲楚北柠作了个揖,收好了银子退了出去。
楚北柠看着旷亦挺直的背不禁笑了笑,随后翻看起了手中旷亦整理出来的账册,边看边问裳霓道:“查出来没有?”
裳霓忙压低了声音道:“回主子的话儿,奴婢让陈忠连着跟了旷亦公子几天,也查出来一点儿东西。”
陈忠是楚家的一个护院,楚北柠专门写了信给王姨娘要过来当差的。
裳霓毕竟是个丫鬟,在外面抛头露面跑腿儿不方便,她得找个得力的小厮来。
“你说!”
裳霓压低了声音道:“旷公子不是皇都人,半年前从外乡来的京城。”
“他住在永定门外的淡水巷,听那边的邻居说他无父无母,刚来京城差点儿病死在街头,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人收留。”
“如今老人病逝,只留了一个好赌的儿子名字叫赵二。”
“这个赵二最是个混账东西,把老人的家产输了个精光,还要赌,每次都被扣在赌场里被人打个半死,都是旷公子拿着银子去赎出来。”
楚北柠苦笑了出来:“旷亦也是个至纯至真之人,就是傻了点儿,罢了,他人的事情,咱们管不着。”
“裳霓,你拿着账册随我去一趟澄心堂!”
裳霓忙应了一声,帮楚北柠取了披风来,随后抱着账册跟在了楚北柠的身后,朝着澄心堂而去。
楚北柠刚走到了澄心堂书房的门口,就看到长风和青山都在门外,晓得玄鹤定是在书房里会客。
她站在廊檐下稍稍等了等,不多时书房的门打开,却看到安王玄清昂首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楚北柠忙避在了阴影中,看来安王和玄鹤正式结盟了。
不晓得又要在大晋的朝堂中挑起来怎样的血雨腥风?
玄鹤亲自送了安王出来,随后回到了澄心堂,却发现站在廊下的楚北柠。
他神色冷峻,冷冷扫了楚北柠一眼。
楚北柠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带着裳霓跟了过去。
裳霓跟着楚北柠进了书房,将账册放在了玄鹤的书案上,随后退了出去。
“王爷,这是整理出来的账册,每一笔来去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王爷请过目,”楚北柠冲玄鹤福了福道。
玄鹤一愣这么快就整出来了,他抬起手翻开了第一本账,之前脸上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随后越看越是整肃了起来。
随后接着翻了几本,终于变了颜色,抬起头看向了楚北柠:“你整出来的?”
楚北柠一愣笑道:“我一个人自然不行,主要是我请了一个厉害的账房先生。”
玄鹤低头看向了手中账册:“长风!把府里刚请的那位账房给本王喊过来!”
楚北柠心头顿时生出几分不妙,这家伙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