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恋注定是要一辈子藏在心底的,她只能默默祝福裴朝有朝一日打开楚家大小姐的心扉,祝他能得偿所愿。
他若是幸福,与她来说这就够了。
裴雨鸢胡乱的给送子观音上了一炷香,唇角渗出了一抹冷意,送子?
呵!太子心悦楚北柠,中间还夹着个顾清秋,她根本不去朝那方面想。
此生自己的幸福都因为家族和父亲的期望而毁掉了,她哪里敢屑想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儿恩宠?
多不过以后太子即位,碍于裴家的军功,勉强让她生下了皇子,她就在宫里头安安稳稳老死在宫中吧!
裴雨鸳冷哼了一声,大步转身走了出来,却发现自家大哥不知道去哪儿了,许是出了山门在山腰间等她吧?
她朝着山门外走去,却看到顾伯懿依然靠在一棵树干上,一袭青衣布袍,容色清俊绝美,便是站在那一处自带着几分文人风骨。
裴雨鸳心头狠狠颤了颤,眼底竟是有些微微发红。
她再也压不住自己心头的那一抹难过,疾步朝着顾伯懿走了过去,带着几分怨气,几分憎恶,几分绝望,冲到了顾伯懿的面前。
顾伯懿还以为自己妹妹出来了,不想竟是裴家那个飞扬跋扈的二小姐,就那么怒目而视,死死盯着他。
顾伯懿饶是再伶牙俐齿,见多识广,此番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是脸上挂着几分倨傲,冲裴雨鸳抱拳道:“裴姑娘!”
裴雨鸳狠狠盯着他,胸口处起起伏伏,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顾伯懿眉头蹙了起来,明天就要嫁人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裴姑娘……你这是……”
“顾伯懿,你算个什么东西?”裴雨鸳突然抬起手点着顾伯懿的鼻子骂了出来。
顾伯懿这下子真懵了,这个女人疯了吧?
裴雨鸳冷冷道:“自以为才华横溢,便是不可一世,你在各处宴会上,包括你参加殿试,你在各处风景处的题词诗作我都能背下来!”
裴雨鸳咬着牙,还真的背了三四首诗。
这下顾伯懿更是呆住了,这些诗词他自己写过后都不大记得了,她竟是倒背如流!
裴雨鸳背着背着哭了出来:“你以为你写的好,你是大晋风流倜傥的状元郎,你就不会出错!”
“呸!你在河洛寺石壁上题写的那一首写桃花的诗词,最后一个词儿,用艳红不觉得俗气吗?应该用嫣红才对,才文雅!你啥也不是!废物!畜生!”
裴雨鸳骂过后,捂着脸大哭了出来,随即朝着山下踉跄着跑了下去。
顾伯懿都被骂懵了,脸色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冲着裴雨鸳的背影呵斥道:“你这疯妇!端得猖狂了些,本官招你惹你了?”
他正自被裴雨鸳气的脸红脖子粗,裴朝也疾步走了过来。
裴朝听观音庙里的和尚说自己妹妹已经出来了,他忙跟了出来,却看到顾伯懿涨红了脸,却不见自己妹妹的身影。
“裴将军,你好好管管你妹妹,怎么能平白逮着人就骂呢?”
裴朝一愣,不理会他,忙追了过去。
“大哥,”顾清秋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走到了顾伯懿的面前,却看出了顾伯懿的不对劲儿来。
“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遇到个疯子,你先上马车,”顾伯懿帮自己妹妹掀开了顾家马车的帘子,扶着妹妹上了车。
他随后也坐进了马车里,担忧的看向了自家妹妹道:“裴雨鸳那个女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进了太子府小心一些。”
“你性子软糯,若是她欺负你,拿捏你,你和哥哥说!哥哥有的是办法设局收拾她!”
顾清秋心头一顿,暗自苦笑了出来,那可是裴朝的妹妹,便是再有错处,她怎么能收拾她,况且自己也就是在太子府里混日子,不想参合那些宅斗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这个人素来平和,随意而安惯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