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柠眉头狠狠蹙了起来,他猜出来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发了狠,顺势用被震断的刀朝着裴朝刺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但凡是有人想对玄鹤不利,算计玄鹤,她竟是莫名的有些生气。
裴朝眸色越发沉冷了下来,猛地捏住了楚北柠的手腕,转手将她拔出来的刀顺势推进了她腰间的刀鞘里。
动作利索,快捷,随后掐着楚北柠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马车的车壁上。
顿时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楚北柠眼睛都瞪圆了,却是被掐的说不出话来。
裴朝冷冷笑道:“你慌什么?”
我呸!楚北柠眼见着一口唾沫朝着裴朝唾了过去。
裴朝歪过头躲开,松开了显然已经炸毛了的女人,眉头拧成了川字。
“恶心!”
裴朝咬着牙。
“你才恶心!我赚多少银子,我都拿来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这般咄咄逼人?”
楚北柠脸涨的通红,她本不想发火儿的,可他动手动脚,她就有点想扁他的意思,可又打不过,真他娘憋气!
裴朝冷冷笑道:“很快就有关系了!”
楚北柠一愣,这家伙什么意思?
难道今儿这一场又是鸿门宴,不知道裴家人会怎么对付她?
按理说最近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狡兔九窟,她差不多给自己弄了十八窟了,即便是玄鹤给她的那些银子和兵器,她都从庄子上搬了出来,分散在城南的各处民居里,再没有别的差错了啊?
马车停了下来,内务府的太监将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
“裴将军!楚侯爷请!”
裴朝率先下了马车,却很大度的抬起了手臂让楚北柠扶着他的手臂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刚才在马车里的剑拔弩张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楚北柠无视裴朝的好意,自个儿跳了下来,差点儿摔倒了去。
裴朝不以为然,再不理会楚北柠,而是找到了其他人闲聊。
楚北柠看向了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眉头蹙了起来,总觉得今儿要出大事儿。
她也跟了上去。
所有的马车停在了半山腰,一行人要先去盘龙寺里的后院吃斋休息,然后便是稍稍爬一截儿山道,来到盘龙寺最北面的一处花厅。
这一出花厅修建得分外精致,站在这里便可看到整片山景,是盘龙山最佳观景点。
再往上爬,宫里头的贵人们就不跟着了,到时候可以各自爬爬山,吟诗作赋,自由活动。
最后再回到花厅里喝桂花酒,君臣一起用饭,念念观景后的诗作,互相吹个彩虹屁,愉快的结束这一天的行程,然后在山上的院子里歇息一晚,第二天回城。
毕竟皇族上下都要出行,故而不是一般的世家贵族都没有资格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登山盛会。
甚至连顾家和李家这样的官宦家族的子弟也没有机会参加,顾家只来了个顾相,李家没人有这个资格。
太上皇和皇上还有宫里的嫔妃都乘着步撵被人抬进了盘龙寺,其余的人步行。
楚北柠刚走出了几步远,便从前面挤过来一个身穿宫装的娇俏美人,正是景王妃楚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