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墨月忙抓住了旷亦的手,瞧着丈夫的脸色都发白了,不禁心头有几分捉急。
“没事的墨月,只是觉得奇怪,”旷亦的眉头紧紧拧着,脑海中却将陈年的那些不愿怀疑的场景,再一次翻腾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才十一岁,家境富足,父亲每铸造一把剑赚取的银子动辄便是十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银子。
父亲有一个原则,铸剑一年只接一单子生意,用他的话便是剑铸造得再好也是杀人的凶器,越少越好。
他还有个原则,大奸大恶之人的生意不接,劣迹斑斑江湖中人的生意不接,乌孙人的生意不论是谁一概不接。
若是看对了眼,对方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便是一分不收,倾尽全力去铸造名剑。
即便是每年只铸造一把剑,铸剑山庄的日子还是过得分外富足。
山庄里有爹娘,还有爹的几个徒弟,然后便是几十个仆从,居在风景秀丽的半山腰处。
父亲其实铸剑的时间很短暂,更多的时候是陪着自家娘子去镇上逛街采买那些零碎儿小物件儿,陪着娘子看漫山遍野的花,带着儿子去打猎,父子两个静下心听着风吹过松林的松涛声。
父亲对他说的最常见的一句话便是知足者常乐,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仁爱之心,哪怕这世间对你再不公,也不能忘了初心,活得纯粹一点。
旷亦都一一记在了心里,直到那一次他带着一个老仆去更远的镇子上看那些铁矿石。
这也是父亲交给他的任务,要学会用眼睛去观察去发现铸剑用的好的铁矿石,他到了隔壁镇上的时候正好听闻当地的一家富户收了一堆很奇特的矿石。
那个镇子也是连接乌孙大晋还有柔然的商业重镇,镇子上会卖各种奇怪的东西。
他决定在镇子上住一晚上,等等那个富户第二天将东西放出来卖,不想就是这一晚上救了他一命。
等他买了矿石再一次回到铸剑山庄的时候,变故突起。
整个山庄被血洗,没有一个活口,他爹娘紧紧拥在了一起,爹娘的手紧紧牵着一个少年血淋淋的手。
那个少年叫双福,是个孤儿,被爹收养了后养在了名下,和旷亦年纪不相上下,平日里穿着用度和他这个正牌儿少爷一个标准。
他就那么躺在了爹娘的身边,那些杀手以为这就是铸剑师唯一的独子旷亦,便是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后就撤走了。
几个师兄们也都被杀了,便是旷亦养的那条小狗都被勒死吊在了门框上。
旷亦那一瞬间竟是哭不出来,整个人完全傻了。
跟着他的那个忠仆,将他爹娘还有义弟的尸体草草掩埋了,其他的尸体顾不上了。
不知道那些歹徒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老仆一把火将铸剑山庄烧了个精光,带着行囊里仅剩下的银子还有那一堆矿石,同旷亦开始了漫长的奔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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