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歌此刻也缓过神来,站了出来:
“方才,我分明都拒绝了你们的提议,你和吴芝宁还一唱一和地怂恿我,怂恿不成,又拿鞭子抽我们的马。”
“柔嘉不过也是有样学样的同你们玩乐而已,怎么你们现在要怪她?更何况,你们看她那副弱质芊芊的样子,就算是挥鞭子,也没有多大的力气,说到底,这事儿也算是扯平了吧。”
说着她叹了口气:
“她和你们无冤无仇,她今日才刚来上马术课,又怎么会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哪里会提前准备什么害人的东西?”
“你们现在这样,一点也怪不到柔嘉身上吧?”
姜鹿歌这话一说完,众位学子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罗芷萱和吴芝宁这俩人,分明就是碰瓷耍无赖嘛!
太学的学子大多都十分耿直,是非分明,祝柔嘉虽然一向名声不好,但也不是她被肆意欺负的理由吧!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这样欺辱同学的人早该开除了吧!”
“就是,真恶心!赶紧开除吧!一点教养都没有。罗御史也不知道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
“还有那吴中丞,回头就让我爹参他一本!”
罗芷萱:“……”
吴芝宁:“……”
你们这群学子好好看热闹还不够吗?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去给家里打小报告啊!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罗芷萱和吴芝宁的爹都是从三品的官,她们二人能进这太学中,都是拼了老鼻子劲才拿到考试名额进来的。
要是被开除了,非被家里打死不可!
罗芷萱眼珠子一转,就企图力挽狂澜,颠倒黑白。
此时,教务长林朴山从一旁走了过来。
林朴山这会儿一见到柔嘉就觉得头疼,一上午他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就是生怕柔嘉再搞出什么事情出来。
没曾想,临到中午饭点了,她果不其然,整出这么一个幺蛾子出来!
柔嘉看着林朴山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也十分无奈,她也不想的啊!
她不惹麻烦,麻烦却争着抢着来找她啊!
林朴山虽然无奈,却也明白此事,她确实有那么一些些的无辜。
他清清嗓子,面向众位学子:“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了,该有的惩罚都会有的。大家也不要在这里围着了,下午还有课,都快些去吃饭……”
话音还未落,吴芝宁又放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大臭屁。
她都快哭了。
要不是腿折了,她真想立刻爬起来逃走。
众人:“……”
林朴山的面子上十分挂不住,自己话还没说完,这人什么意思嘛?!
“这两位学生做开除处理,往后不得再自称是太学的学生!”空气中一阵一阵的恶臭,让他十分反胃,根本无法再继续待下去!
姜鹿歌也拉着柔嘉往外走,太熏人了。
柔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就不能让她好好上个学嘛!
不过闹也有闹的好处,折腾了这么两回,怕是往后就再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她这里找不自在了!
围观的学子纷纷散去,去食堂吃饭的食欲算是一点都没了,大家纷纷往大门外走去。
这事儿传到楚玄信耳朵里时,他正在从信鸽的小腿上取纸条。
“慢着,阿正,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楚玄信取下纸条,放飞信鸽,却并未及时打开。
阿正顿了顿,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只好重复道:
“教马术的武夫子裴寒,将王妃从受惊的马背上抱过去……”
楚玄信眸光微冷,十分吃味:“这个裴寒是什么人?”
阿正挠挠头,心想这不是重点吧?!
但楚玄信既然问了,他也没有不答的道理:
“裴寒的父亲是御马监的内官,他从小跟着他的父亲学习,骑射的技艺十分不错。现在在太学中做夫子,是他自己考进去的。”
楚玄信指尖把玩着那装着纸条的竹扣,半晌,说道:
“救了王妃有功,论功行赏,让他去军营中做个百夫长,无事不得回城。”
阿正一呆,这百夫长好歹倒是个官,裴夫子习武之人,肯定十分的愿意。
就是不知怎么,总觉得王爷说得这么咬牙切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