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本宫是未来的天子,首当其冲的就该是心狠手辣!父皇处置三皇叔和五皇叔的时候,就是这般行事的!我捅了老三,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本宫给太后下毒,那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似乎是流血过多昏了头,他越说越得意,原先还觉得自己有几分错处,现在想通了这些节点,他瞬间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柔嘉惊讶地看向楚祁钰,忍不住弯起嘴角:“照太子殿下这么说来,倒是臣妾小看殿下了。”
天德皇帝:“……”
面对这么个孽障,他连骂都无从骂起!
柔嘉将视线转回天德皇帝,把话说得直截了当:“皇上爱子之心天经地义,也请皇上体谅王爷和长公主的一片孝心。”
“太后病重,宫中事务繁忙,不宜继续奉养太后,臣妾想将太后接回七王府中悉心照料,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天德皇帝张张嘴,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皇兄,太后身体不适,仙蕙自当日夜在床榻前侍奉,朝堂之事,往后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还望皇兄好自珍重。”楚仙蕙站起身来,抛出了她的条件,让了一步,堵住了天德皇帝想说的话。
天德皇帝心头一动,却仍然有些犹豫。
楚仙蕙手中的权利很大,监国辅政,掌生杀大权,见皇上甚至不用跪,他虽然不满,却也并非将其当成最大的对手,他总在心里想着,不过是个女子,早晚要嫁人的,这权利总归会完完整整的回到他手里。
他忌惮的,无非只有楚玄信罢了。
柔嘉瞧着他的脸色,决定再下一记狠药。
她心念一动,进入实验室,挑挑拣拣,从二层取了一粒能放大痛感的药丸。
朝着楚祁钰一个弹指,丢了过去。
药丸遇水即溶,很快和着他伤口的鲜血,进入体内。
不过眨眼的功夫,楚祁钰就痛的扑倒在地,嚎得撕心裂肺:“父皇,父皇救我啊!好疼啊!儿子快要没命了!救命啊!”
天德皇帝伸手扶着额头,在这个混账儿子的哭喊声中,终于下了决心:“太子楚祁钰,德行有失,平庸无能,废除太子之位,往后去守皇陵吧。”
而后看向柔嘉:“七王妃,如此,便可以救治太子吧。”
他的语气中隐隐有了些底气,原来弃了不争气的儿子,也并非一件难事,况且,弃了他就不用再受人威胁了。
柔嘉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德皇帝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她前世读过许多史书,君主皇权掣肘平衡,她不是不懂,但自己身在其中时,却难免觉得,心有戚戚焉。
若她不是局中人,她大可以骂几句天德皇帝臭沙笔,在心底鄙夷他一番,然后堂而皇之地翻过这一篇,继续去阅读下一个故事。
但现在却不行,她知道对方是个超级无敌臭沙笔,却还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跟对方谈判,尽可能地去争取自己的利益。
她甚至也想过用一些现代的技术,去当作条件交换,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给否了,毕竟,与虎谋皮没有好下场。
柔嘉随手往楚祁钰嘴里塞了个止血的药丸,救下了他的小命,但她心里烦得很,也懒得再浪费药给他止痛。
她甚至心不在焉瞄向天德皇帝,想着,若是刚才直接捅了他,是不是胜算能更大一些。
这场谈判,就这么一来一回,打平了。
楚玄信忽然开口:“皇兄,你可知,正大光明牌匾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