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家的小店里真的来了生意。
“哎,有有有!客官里面请!”
老板见他们的衣着像是外地人,领头的还是一位貌美的姑娘家,想着他们或许是不知道达阳起了战事,便多嘴提醒了一句:
“几位客官,可是要往达阳去?”
柔嘉点点头,有些好奇:“老板怎么知道的?”
那老板脸上有些骄傲的意味:“我这家客栈在这里开了几十年了,凡是在我这里住店的,几乎都是往达阳去的。”
“我说姑娘啊,你还不知道呢吧?达阳那边起了战事了!城门早就闭上了,你们啊,还是早做打算,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咱们镇上能走的都走了,那达阳城里啊,也是一样,几乎是座空城了!”
柔嘉勾起嘴角笑了笑,这老板倒是个好心的,她又问道:“那老板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啊?”
老板一脸无奈:
“我和我的老婆子,守着这家客栈几十年了,一来实在是舍不得,二来啊,就算是要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我家俩儿子,都去达阳城投了七王爷。我和我老婆子就在这里守着,就算是来日要死,也要一家人死在一起……
柔嘉听他说的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意味,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
老板见她似乎被说动了,赶紧继续说:
“姑娘啊,你今日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速速离开吧,你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安全。”
柔嘉笑了笑,说道:“老板你放心,我明日一早就走。”
确实是要走,只不过,是要往战事最紧的达阳城走。
但老板显然以为自己说动她了,这才放下心来。
吃过饭,柔嘉在镇上转了转。
在一家还开着门的酒馆,听到了一点勉强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这十日,楚玄信带领的三万精兵,正与东夷和南越的三十万兵马隔河对峙,谁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东夷和南越在听闻,大顺这边是楚玄信亲自领兵后,就没有再往前一步,仿佛也知道大顺七王爷自小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达阳城中的百姓们,和这座镇上如出一辙。
走的走,逃得逃,剩下的,要么是对楚玄信满怀希望,要么是拖家带口,实在走不了。
有位老叟说道:
“唉,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挨过水患颗粒无收,也挨过蝗虫旱灾,都好好地活了下来。这一打仗,倒要叫我们背井离乡,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往哪去啊!”
“是啊。”另一位老叟附和道:“现在那贼人不还是在河对岸没动静呢嘛!或许啊,就是被咱们的七王爷给镇住了!”
“对对!听说那七王爷,很是英武呢!”
柔嘉笑了笑,很是感激他们对楚玄信的信任,但她知道,百姓们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事情远没有如此乐观。
东夷和南越如此大举进犯,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原地不动的。
南越不善水上作战,但他们最近已经在改造船只了。
天色渐渐黑了,柔嘉重又回到客栈。
她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一路上造出来的一屋子的炸弹,觉得还是有点怕的。
倒不是怕打不过,就是怕这帮人到时候哭得太惨。